第二十九章 惊变
�得,正是妙丹轩的邹姓老者。

  “也好,此时倪彩裳亦不知是否在阁内,也省了自己一趟奔走。”他心中想着便缓步迈了上去。

  “前辈在上,晚辈拜见前辈。”一头苍发的邹老见黑幔人果真出现,急急抢上两步、纳头便拜。

  “虚礼就免了。”

  “小姐因迁宅之喜不在轩中,担心前辈有事寻她不见,故而令晚辈在此守候。”邹老不敢站起,甚至头都没抬一下的说道。

  “不必,烦劳把这九瓶丹药交给你家小姐,再嘱她今后不要再遣人守候于我,你回吧。”陆谦的语气很淡,淡得那一把年纪的邹老亦不知此话是喜是怒。

  “我家小姐还说,今后她便也搬进令郎宅邸隔院居住,前辈但有所命、便可随时跨院而嘱。”邹姓老者见陆谦转过身行,赶忙说道。

  “女人多事!”他的口气仍然平淡,言语却有了一丝冷意。

  不再理会长跪街头的老者而返回自宅的陆谦刚刚脱下头顶斗笠,身上刚刚换回青袍的他却听得自宅院之中一阵大乱,念月嚎哭之痛竟已盖过隔墙院中的锣鼓声响,片刻后自己屋门的铜锁环便被急促叩响。

  “这俩丫头由墙头摔下来了?”陆谦在屋中一愣,赶忙捂着胸口再装作受伤模样躺回榻上。

  见叩门无音的兮月干脆哭着猛推开房门喊道:“少主、少主,呜呜呜,出事了,芸月出事了!”

  “芸月?”

  陆谦闻言一股脑的坐了起来,却见刚刚还扶于墙头一脸春色的兮月此时竟面色苍白如纸的倒在地上,整个人哭得身子都已在抽动,显是吓得不轻。

  “芸月怎么了?”陆谦不曾扶她,只焦急的问道。

  正说话间,却见两名并不相识的汉子抬着一张木板,其上所抬之人竟是位衣衫不整、满头散发的姑娘。

  “黎月?”

  陆谦一惊还未开口,木板之上本已几近昏迷的黎月却忽然瞪大了眼睛哭道:“少主快救芸月姐姐,再迟怕是来不及了!”说完竟又昏死过去,也不知事出何因、更不知事发所在。

  陆谦阴沉着脸,由榻上取过仅有的钱袋塞进两名汉子手中道:“多谢两位大哥费心,敢问所出何事?”

  那高些的汉子显然是个江北粗人,一把推回了钱袋、满口憨厚的兖州口音直嚷道:“你钱俺不要,狗曰的姜大壮打死你家俩小伙、抢了你家俊闺女,这女娃子差悬也被逮着,是俺说她是俺妹子才护出来嗲。”

  闻言早已脸色铁青牙根紧咬的陆谦只嘣出一句:“他们人在哪里?”

  “姜大壮拿破布围了脏圈子,就在南城门边嘎子,快带人去吧,再晚你家闺女怕就被那不要脸的祸霍啦!”那汉子口音极重、焦急中涨红着脸气愤说道,只是他的话犹未说完,陆谦却再不管屋中四人、身形早已提了玄木杖冲出五丈开外的院门向南城急奔而去。

  心头暗念芸月千万别出事的陆谦哪里知道,这事发生得绝非偶然。

  自那日陆谦陆逊二人重伤、芸月带小厮守望城外太湖畔驻军之日起,早有那修者中的市井泼皮将话传给了家主陆翁外孙姜二昆。

  这凡人眼中的恶魔本因打伤陆谦而被外祖父责罚思过、此时恰好听说自己早已惦记的芸月那美人坯子竟大着胆子住在了城楼上,五脊六兽的他便在那日就已打定了如何犯浑的主意,只是碍于城楼上的守军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