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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规忱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闹钟感应到她的苏醒开始自动报时,还好,她还没有睡过点,只是早餐怕是要去食堂吃了。

  还没到办公室,通讯器就接到了让她去技术部的讯息,顾规忱明白十有八九又是为了孙孝冉的事情。距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了叁天,她依然可以自由行动,这就说明技术部还没有恢复当晚的录像,现在叫她到技术部去,大概是确定无法恢复记录了,顾规忱的心里多少有了底,打算先处理一会儿早上的邮件再去技术部。准备打开显示屏时她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早餐,烟肉叁文治和一瓶罐装咖啡,周围没有留下卡片或者任何表明了赠送者身份的东西,她笑着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正要拆开叁文治包装的时候,一位女性组员敲响了顾规忱忘了关上的门。

  “怎么啦?”顾规忱问。她的心情很好,语气也是活泼的。

  “孙孝冉少校说想要见你。”

  “见我?”顾规忱有意表现出惊讶。事实上她的确应该惊讶,她想到了孙孝冉会要求见自己,只是料想不到他居然会在工作时间同自己见面,层层传话下来,谁都会知道他们见了面,也包括蒋璟焕。

  “是的,他在病房里等你,安曼楼13层6号房。”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谢谢你。”

  组员离开了。顾规忱将咖啡抓在手里摇了摇,没有了吃早餐的胃口。孙孝冉显然是没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反而被她激起了叛逆心理,非要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她先将所有未读邮件标记为已阅,挂好了外套和帽子之后就小跑着去了技术部。

  如她所料想的一样,技术部果然无法恢复爆炸当晚的录像,被放置在炸弹内的干扰磁盒破坏了录像本身的磁码,导致机器不再能进行二次解码。除顾规忱以外,其余几个分组的组长也都神色各异地站在技术室里,她是第一个在爆炸发生后接触到孙孝冉的人,也因此被询问得更多,现在录像恢复失败,她也有理由被多怀疑几分。

  “小顾,追踪手环已经放到你的桌子上了,这几天你要戴着手环,事情调查清楚以后就可以摘下来了。”

  面对只显示着色马赛克的屏幕沉默了许久之后,从顾规忱进入反恐部开始便是她的领头上司的部长开了口。比起停职接受调查,只戴个监视手环至少不会限制她的行动自由。

  顾规忱走到安曼楼楼下时候踌躇了一会儿。她向来是个果敢的性子,就连当年爬上蒋景焕的床也是一根烟的功夫就决定了。父母出事以后她已不再奢求别人对她无所图的感情,说到底,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感情从来也只是交易筹码的一种,因人而异重量不同罢了。

  她当然记得孙孝冉。倘若要追索她与孙孝冉之间真正的开始,要回溯到比霍尔堡要远得多的几年前。当年自己明媚骄纵,她享受着孙孝冉这种英俊又出身名门之后的男孩对她的追捧。受训结束前的一个星期六,她答应了他的约会请求,也在看完电影后与他上了床,孙孝冉是她喜欢的床伴类型,青涩却不笨拙,会很顾虑她的感受,那个夜晚男孩说要娶她,她笑着吻了吻男孩的脸颊,说她是他的老师,不要随便说胡话。

  她已经无法回忆起自己在霍尔堡时究竟经历着什么,又是受到了外界怎样的影响。只是,至少顾规忱可以肯定地说,她与孙孝冉曾经也有过情到浓时的坦诚。

  孙孝冉看见顾规忱进来时候,心里过了很多念头,他不是几年前的天真学生,她也不是那时候在讲台上传道受业的老师。

  在分离的日子里,他偶尔才会想起她,带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