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册|38.参差竹
�恍惚,她用力眨了眨眼,尽力抖掉眼睫毛上的水珠。视线还是有些晃,一些不该动的东西在动。是什么竹子竹杆竹 子竹杆在微风吹拂下本就该有些晃动,那么竹子上什么是不会动的竹节竹节应该是固定不动的,可那些粗大淡竹上的竹节恍惚间上下移动了下。

  那竹子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把竹子指给其他人看。

  也就在这一指之间,眼看到有一段竹杆突然间离得近了,变得大了,抖动着往柳儿头顶落下。

  快跑说这话的同时,篾匠一把把柳儿推开,同时,一根金黄的篾条甩出,裹住了那段竹干。

  被裹住的竹杆掉落在林中,但树林上方和四周不断落下、弹出的竹杆却不是篾条能够全部一一裹住的。

  往回奔逃的柳儿终于发现来路是倒叉口,自己这些人已经是进了倒壶兜的鱼,没法再回到竹林外面了。

  啊烫死我了断后的五候发出一声惨叫,能让这个铁打般的汉子发出如此的惨叫,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五候叫唤的同时,伸手到背后,一把撕下一张淡绿的竹皮,随着这竹皮一起被撕下的还有五候背心的衣料,所以可以看到背心裸露出的肌肤上有一道和竹皮宽度长短一样的焦痕。

  往哪里走回去没路了

  钻左面林丛子

  要不先躲到那片细竹底下。

  不行,太多了,一会儿被围住哪儿都走不了

  大家真的慌了神,因为此时那些在竹杆已经不是不断落下,而变成铺天盖地,快速地飘飞过来。

  往这里来是水油爆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天师和水油爆已经停止了对峙,水油爆正站在一片枯竹前朝鲁承宗挥手叫嚷。

  鲁承宗迟疑了下,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跟着水油爆走。也就在这迟疑的瞬间,一段竹杆落在他的脖颈处,随即,竹杆一软缠裹住鲁承宗的脖颈,就像给 他围上一条淡绿的围巾。只是这围巾围得太紧了也太温暖了,只见鲁承宗眼珠外暴,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柳儿挥动飞絮帕击飞吊两个扑弹过来的竹杆,腾出左手想帮鲁承宗把脖颈出的绿色竹皮撕掉,一时竟找不到环接之处,不知从何处下手。

  噗水油爆一口酒往空中喷去,不知道这一口酒到底有多少,能知道的是水油爆的这口气息是无法想象的长。这口酒几乎布成一个硕大的篷盖,将柳儿他 们几个完全遮掩住了,这口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圈,最后几滴刚好是低下头来,滴在鲁承宗的围巾上,那围巾颤动了几下,一下便柔软松弛下来。

  水油爆将鲁承宗后衣领往上一拉,一把就将鲁承宗的身体给落立起来。然后手一松,不等鲁承宗再次跌倒,抢先在他背心口拍下一掌。

  鲁承宗没再跌倒,这一掌让他缓过气来,虽然脖颈处灼烫疼痛难忍,这脚下却是可以自己站住了。

  随着水油爆喷到空中的酒幕展开,那些已经扑飞过来,并且已经离得很近了的竹杆,突然间加大了抖动的频率和幅度,倒飞回去,有的落回竹子,有的掉入竹丛。

  快走,这酒只能暂缓一下。水油爆便说便推了鲁承宗一把。眼下没有其他选择,恢复清醒了的鲁承宗已经没机会多说半个字,他看到不远处的粗大淡竹上又有竹杆飘飞过来,只好跟在水油爆背后快速朝前。

  也不知道水油爆是怎么发现这条路的,这条完全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