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册|23.未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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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话才说到一半,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话头一下转了:哎哎哎,这丫头,和你老子打什么眼色儿呢,对心语说哑话怕我们听见。这不厚道,这不厚道,有说就说,有骂就骂,我老水反正老脸皮厚的,瞧我不顺你直说。

  柳儿是实诚人,被水油爆这一说脸顿时有些红。她没想到自己和鲁承宗只是交换了下眼色,也会被这个酒糊糊的老头给看到,而且还这样大呼小叫地,听着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周天师此时不知道是恍然大悟了,还是终于抓住个好机会了,他紧接着水油爆说道:对了对了,我怎么糊涂了,那黄绫是你鲁家得的,对它的隐事儿应该你们家知道得最多,我们把寻来的信儿都回过来了,你们还没下过只言片语的定论呢。

  勿要嘈、勿要嘈,侬个嘴巴子真格像炒爆豆。柳儿边说边愠怒地斜了水油爆一眼。

  鲁承宗依旧没有出声,满脸都是为难的神情。

  好的好的,我小声小声,不过鲁爷,你得出声呀,事儿不说不明,疑儿不言不透。你倒是说叨说叨让我也知道个玄乎事儿,也不冤枉白走了这么多的路程,往后喝酒也多个就酒的话头。水油爆从鲁承宗的脸色上看出,这里有故事听,便紧追着不放。

  是呀,鲁师傅,我们龙虎山为了你家的事情动了许多人力不说,现在也引事上门不得安定,你要把这事情明说了,我们一块儿使劲儿在把它平了,这样龙虎山才能够安顿,这余大把子也能回太湖重新过无扰的顺日子。周天师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鲁大哥,你说说吧,反正我是跟定你的,不寻着解我祖坟厄破的道数我没准备把命往回捡。余小刺说完,又习惯地扭扭脖子。

  鲁承宗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着,粗壮的双手很用力地握在一起,能看出上面青筋突跳、骨肌蠕动。

  这样过了好久,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抬头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大家说道:这趟事面儿铺大了,我没想到龙虎山会为这几个字动这么多人,然后还连累了余 老弟那么些人手。可铺开了再要掩就难了,听进了再要拔也晚了。幸好我家这事终归都是为了苍生后世,而我们鲁家眼下也真需要你们这样高手帮衬着。你们可思量 好,真个要把事儿挑亮了,我们父女两个可要赖在你们身上了。

  这样过了好久,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抬头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大家说道:这趟事面儿铺大了,我没想到龙虎山会为这几个字动这么多人,然后还连累了余 老弟那么些人手。可铺开了再要掩就难了,听进了再要拔也晚了。幸好我家这事终归都是为了苍生后世,而我们鲁家眼下也真需要你们这样高手帮衬着。你们可思量 好,真个要把事儿挑亮了,我们父女两个可要赖在各位身上了。

  其实这话主要是说给周天师听的,余小刺和鲁承宗不是一天的交情了,对鲁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些。

  周天师没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鲁承宗知道,对于这样道行的人来说,点点头已经足够了。

  一句话,用得着我,你说话,我不着我,我吃饭。水油爆声音很高,口齿却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为他老不住地在往嘴里灌酒。

  水老哥,这事你就不要听了,到时候要烦得你没辰光喝酒的。鲁承宗说这话倒不是瞧不起水油爆,生怕他掺进来瞎搅和,而是另外有层意思。

  不让我听,那也行,走了。对了,掌教天师还让我带个什么口信的,不过我好像有些忘记了。水油爆说着就往庙外走。

  真格假格侬递个信还掖点私载柳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