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八
�下狠手对她?”

  谢磬不作答,只是极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姜沉摆摆手,“别这么看着我,你的丰功伟绩传遍六界啦,趁妹妹闭关之时封印了她,趁父亲要渡劫时偷袭了他,尽管天下人都知道你们魔域不讲道义,可你这做法也狠得让天下人争相讨论,而且有传闻,你是被天盛宫召安了。”

  面对姜沉的试探,谢磬也只是满不在意的一笑:“只可惜……封印不成功,夺位也不成功。”

  阎罗王竟然迅速地平静了下来。他从地上拔起一把折弯了的剑,劲力灌注,剑上青芒吞吐,映得他须发皆青。他将长剑插入地面,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会有更多参悟的时间了。问心剑阵,共有八百四十招,第一招被破,后面的八百叁十八招也都没脸拿出来了,但我至少还有与入阵者同归于尽的最后一着。来!”

  傅宜宁脱口喊道:“不! ”她已把琳琅视作雪冤救难的恩人,虽然自身不通武学法术,但也听得出阎罗王话中威胁意思,当下不顾自身安危,就从阶下奔过来;比他更快的,是白竹扑上的黑色身影,然而问心剑阵复活只在刹那间,青色铁光如洪水决堤般漫延开来,淹没了整座大殿,以他们的速度,如何能来得及?

  青色的光阵是骤然停止的,仿佛天降寒流,将剑林都冻结。阎罗王保持了发动阵法的手势,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他的背后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人,穿一身冥官服色,将一支笔抵在阎罗王喉咙上:“殿下, 回头是岸。手吧。”

  “我说过,今日你没有让我出第二刀的资格,可惜你不信。”琳琅发出一句叹息,声音既真诚,又无奈,俨然慈悲为怀。

  阎罗王被那一支单薄的笔封住了所有法力流动,怒道:“卑鄙!不敢堂堂正正对决,竟然在我身边埋伏暗桩!”

  “说来你也许不信,今日之前,我并不认识他,但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和阎罗王殿下不在同一条战线。”琳琅道,“哦,纳贿枉法、滥刑伤人、拒捕犯上……数罪并罚,这阎罗王大约也该换人了。你若不能参悟剑心,至少以后会有充分的时间来参悟‘离心离德’这四个字。”

  来人无声无息地立在黑暗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手稳稳架在阎罗王颈边,向着琳琅颔首为礼:“在下韩庶,忝居纠轮宫廷尉,掌刑辟。不能全礼,公主赎罪。”

  “您就是放我的那位君子!”傅宜宁惊喜莫名,当即以大礼深深拜了下去,再向琳琅道:“公主,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过的指点我迷津的判官。”

  那人简短地道:“是。不敢当指点迷津。”

  鬼卒上前,带走情绪失控的前任阎罗王时,琳琅向韩庶道:“麻烦借笔一用。”

  她接了笔,刷刷挥洒,不多时写下一篇判词,掷给傅宜宁:“徒儿,读来听。”

  傅宜宁读道:“勘得冥王者: 职膺王爵,身受天职,自应贞白以率僚属,不当贪墨以速谤议。而乃狐假虎威,徒夸品秩之尊;鲸吞鱼吸,竟玷人臣之节。当掬西江之水,为尔湔肠;即烧东壁之床,请君入瓮。”

  姜沉道:“好一个请君入瓮。”

  只听傅宜宁又读道:“城隍、郡司,虽则职居下列,而尽瘁者不辞折腰;即或势逼大僚,而有志者亦应强项。乃上下其鹰鸷之手,既罔念夫民贫;且飞扬其狙狯之奸,更不嫌乎鬼瘦。是宜剔髓伐毛,暂罚冥死;所当脱皮换革,仍令胎生。呀,底下还有小吏?可他们不过奉命办事……”.

  “知为吏者奉法利民,不知为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