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emsp;他伸手开了灯,侧头一看,汪匿匿睁着眼睛在流泪,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因此才发出低不可闻的啜泣声。问烃心痛不已,她身上弥漫的哀伤轻而易举笼罩了他,问烃眼圈红了,他去吻她的眼泪,“又哭了。”

  汪匿匿双手虚虚地抱在胸前,声音嘶哑微弱,“我好累啊,问烃。”

  “我知道。”我也是。

  “我好难过。”

  “我知道。”我也是。

  问烃好像哭了,汪匿匿分不清脸上是谁的泪水,一滴一滴,凉的,咸的,她的,他的。

  ……

  汪匿匿开始整夜整夜失眠,白天好端端的,到了晚上就失眠,一闭眼各种糟糕的回忆纷至沓来,明明很疲惫了,还是没办法睡着。因此她越回忆越痛苦,双眼肿得通红,每每哭得几近窒息。

  一个多星期下来,汪匿匿疫力下降患上了湿疹,手臂上大腿上后背全是豆粒大的红斑,触目惊心。汪匿匿不挠痒,挠了又痛又痒,身心痛苦不堪。

  问烃不得已请来专家开药,以防万一请的还是熟人,问母的家庭医生。可汪匿匿不肯吃,她拒绝一切药物,她以往数次被人下药的经历,已经如枷锁般不可撼动地铐住了她,让她对药物本能排斥。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能靠心理疏导和病人自己想通。

  大概是见问烃痛苦,汪匿匿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我哭着哭着就好了。”

  问烃心疼得无法言喻。

  医生看了眼问烃,他眼里全是可怖的血丝,许久没修剪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憔悴不堪。他劝问烃照顾病人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但问烃毫不在意,他只想着汪匿匿好起来。

  医生叹着气离开了。

  问烃凝视着汪匿匿,她原本灵动的眉眼失去了神采,像被挤出来的牙膏,平静下透着丝丝凉意。问烃想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他的存在让她窒息,是不是她真的不爱他了…

  就好像印证问烃的猜测一般,汪匿匿徒然说:“问烃,我想去旅游。”她顿了顿,“一个人。”

  汪匿匿的语气平而缓,印进他耳里宛若凌迟。

  问烃说“好”,发现喉咙艰涩没有发出声响。他迟钝地避开脑袋重重咳了两下,半晌,问烃掀下眼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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