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楼有一位客人便是如此,据说他心上人病死,他就在楼中找了一位与他心上人有三分相似的小倌。

  那时候雪芽还笑,给人当替身,找人当替身,都是笑话。

  如今他成了这个笑话,他还不敢笑,也不敢哭,瑟缩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挑起他下巴的软底靴子了回去。刚回去,就有人上前跪在地上用丝帕仔仔细细擦了擦青年的靴面。

  雪芽一瞅,发现擦靴的人是向来不喜欢他的王管家,嘴角不由一抽,但又不敢显露,忙重新低下头。

  在没看到青年的脸时,他还敢用他这张脸卖惨,现在他只恨不得把脸藏得越深越好。

  雪芽想谁都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赝品。

  他今日怕是死定了,他阿娘说他这辈子一定会有出息,他怕是注定要辜负他阿娘的一片苦心了。

  静默片刻,雪芽终于听到声音响起。

  “带走。”

  极轻的声音,如玉石相碰。

  “是。”

  这句话刚落,雪芽后颈处重挨了一下,立刻人事不知。等他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被五花大绑,旁边全是箱子。

  雪芽花了一刻钟庆幸自己活下来后,就偷偷用脸挑开车帘,想看看这马车是要去哪,可他刚挑开,一把大刀就横了过来,吓得他立刻缩回去。

  外面传来讥笑声,“破兔子,仔细你的头。”

  他才不是破兔子,要是兔子,也该是香兔子。

  雪芽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知道大部分男人最看不惯他们小倌,爱叫他们为兔儿爷,但雪芽想他已经被赎身,也算不得小倌了。

  头是不敢往外探了,但雪芽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问:“这位爷,这是要去哪啊?”

  “上京。”

  不知外面人发善心还是觉得告诉雪芽也无妨,将目的地直接说出。

  而马车里的雪芽听到“上京”二字,脸色骤白。

  *

  半个月后,雪芽抵达只在商人嘴里听过的上京。

  那个瑶台琼室、软红十丈的上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受属于非常低段位的绿茶受,漂亮蠢货一个,不要对他要求太高。

  攻是贺续兰,也就是君后,面对其他男人是雷打不动的直男,只有面对受的时候自动弯成蚊香。

  【高亮:攻身心只属于受】

  第二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雪芽跪在柔软地毯上,什么多余动作都不敢有。

  前日抵达上京后,他还未从车帘缝隙里瞥见一丝上京风光,又被关了起来,今日被几个人摁在浴桶里狠狠刷洗一番,就被提到此处跪着。

  桂殿兰宫,雕梁绣柱,垂着的青纱帐隐着金线,漂浮间暗香流动,地毯毛色极纯,辨不出是什么动物毛发,但一根杂毛都没有,不用想也是极贵。

  随侍的宫人动作轻巧,行走如猫,殿里安安静静,只有坐在椅子上的人翻书声。

  正在雪芽跪得头发晕之际,终于听到上位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