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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徐晤的心还是因为他的冷漠止不住地疼。

  陈放的警告显然无用,接下来一个月,从柳树长芽到桃花盛开,徐晤始终跟着陈放,哪怕他不常去学校,徐晤也总能找到机会跟着他。

  但也不过是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无形的黑洞快要吞噬他本就脆弱的灵魂。

  **

  “陈放,好巧。”

  浓妆艳抹的吴音穿着短裙,背靠青砖墙面,冷冷地瞥了一眼巷子口走过来的男生。

  陈放眼也没抬,略过她径直往前走。

  “看吧,我早就说了,我们是一样的。”

  轻轻的嘲弄在他身后响起。

  “你在逃什么呢?陈放?你以为你能逃离这种灰暗的人生吗?”

  “这是我们注定的。”

  她的嘲弄无效,陈放还是没有回头。

  但在他离开巷子后,徐晤走进来,停在了吴音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问吴音关于陈放的家庭,她也不得不承认,相比她最初对陈放自以为是的揣测,吴音要更了解他。

  “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徐晤一愣,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从哪里问起。

  看她这样,吴音突然笑了一声。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怎么能想象到我们这种人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你见过自己的妈妈张开腿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吗?你见过那些男人对着一个未成年却能露出轻佻下流的眼神吗?”

  “还有陈放,看着自己的爸爸和一个妓女上床,还说要和她结婚生孩子,那滋味一定很奇妙吧。”

  “我起初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想生孩子,后来才想明白,是因为他们嫌我们是个劣质品,要重新培养一个合格的、优秀的产品。”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本事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吴音在说陈放,也在说她自己。

  对于那些所谓的“父母”而言,他们是什么?孩子是什么?

  身为一个成年人不去创造自己的希望,却把一切寄托于孩子——难道孩子是作为人类失败人生的后悔药而存在的吗?

  徐晤看着吴音,心里起了一点波动。

  当她以为自己在渐渐走出父母带给她的阴霾时,吴音又把她拉回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那些不会消失,永远存在的记忆。

  或许在将来某一个时刻,她能玩笑地说起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但那些难过痛苦的情绪,也会埋在她的血肉里,然后汲取这些痛苦,长成新的枝桠。

  在未来时间线上的徐晤会和自己聊起过去:“那时我很不快乐。”

  “我很难过。”

  “我想死。”

  ……

  “但是我活下来了。”

  “艰难又伟大的一个壮举。”

  徐晤希望自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