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10
婆,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会多欢喜!杨家总算有了后人!”

  说罢,竟是连门也不关,拉起阿萝的手就往村子里走。

  阿萝猜测,杨骁的母亲与里正老婆应该关系匪浅,否则对方也不至于对她的事如此上心,且看对方面上的伤心喜悦也都是发自肺腑,不似作伪。

  沿着蜿蜒的黄土路走了百来米,两人停在一座村舍前,院门是敞开的,阿萝能看见院子里种的石榴树。里正老婆领着她直接进了院子,快步往屋里去,迫不及待的囔道:“老姐姐!快出来瞧瞧,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屋里传来几声咳嗽,阿萝跟着走进去,瞧见一位正在织布的老妇人,双鬓斑白,形容枯槁,只这么一眼看上去,好似有六七十岁,比阿萝想象中苍老许多,不过想到对方痛失丈夫与五个儿子的经历,这般沧桑也说得通了。

  里正老婆把阿萝往前面推,口吻中喜悦带着激动:“这是小五在外头娶的媳妇,已经身怀有孕,如今小五在战场上没有下落,所以你媳妇特意千里迢迢赶回来孝敬你!以后你可得保重好身体,养好身体才能等着抱孙子啊!”

  对方没有直接说杨骁的死讯,这让阿萝略感宽心,她上前两步,福了福身,乖顺的喊了一声“婆婆”。

  老妇干涸的双眼渐渐泪水盈眶,她怔怔看着阿萝,良久,颤声问:“你……是阿骁的妻子?几时的事?”

  阿萝半真半假的解释:“夫君所在的兵营,恰好驻扎在我娘家村子附近,他偶尔会来村子里买卖物资,一来二去我们便认识了,两个月前成了亲,一切从简,只在自家摆了一桌酒。”

  说着,将脖子上那枚箭头摘下来,递给杨母看,“这箭头曾经差点要了夫君性命,被军医取出后,夫君一直随身携带,后来赠与我当做信物。”

  又怕光一枚箭头不足以证明,阿萝把头上的发簪也取了下来,一同递过去,“……这是夫君送我的簪子。”

  杨母看了看箭头,又看了看簪子,泪水涟涟,“好……好……”

  她看向阿萝的腹部,又问:“身子几个月了?”

  “算着时间……应该刚满一个月左右。”阿萝轻声回答。

  杨母擦擦眼泪,起身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把阿骁的房间拾出来,让你好好休息。”

  阿萝忙道:“婆婆,您歇着吧!我是来孝敬您的,这种事哪能让您沾手,累坏身体怎么办?”

  杨母执意要去,“你一路长途跋涉,定然累了,肚子里又怀着孩子,先歇着吧!”

  里正老婆喜道:“你们俩别争了,现在时间还早,屋子晚一点拾也没事,我回去抓几个鸡蛋,做一碗糖水蛋,先给你儿媳妇垫垫肚子!”

  杨母说:“也好,改日我家的鸡生了蛋,我再还你。”

  “不用不用,小五也是我看着长大了,几个鸡蛋而已,不值当什么。”里正老婆摆摆手,转身走了。

  屋里剩下“婆媳”两人,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不等阿萝开口说些什么,杨母已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停驻在她沾满尘土的鞋上,老人家叹了口气,道:“我去烧热水,你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萝微愣,杨母已经佝偻着腰出去了。

  阿萝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从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