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里调油
阵发烫。

  她之前虽不知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但大抵觉得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如今自己和阿政的相处模式实在和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倒不是说他们俩感情不和,相反,自婚后两人一直蜜里调油,翻云覆雨是常有的事,嬴政甚至时不时讲些荤话,惹得她面红耳赤,还不害臊地称之为“情趣”。

  姬丹并不知其他的小夫妻是否也如此,不过说多了也就皮厚了,一开始她若是听到这些定会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慢慢习惯成自然,即使现在不能泰然处之,起码也不至于动辄羞得捂脸逃走。

  嬴政去上朝了,姬丹也并未打算赖床,便起来由阿胡服侍着更衣洗漱。

  用早膳的时候,姬丹说自己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吃荷叶羹,阿胡便自告奋勇地表示自己去采摘新鲜的荷叶。

  姬丹点点头,又将殿内的宫人们全部打发了陪她一起去。

  等所有人都被支开,她便起身上前,将殿门随手关上,转回身时只见荆轲已站在面前。

  “你找我有何事?”姬丹淡淡地问了句。

  荆轲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姬丹:“主上让我把这个带给您。”

  姬丹疑惑不解地接过瓶子,倒在手心里,发现是几粒药丸……

  低头闻了闻,并没有特别的味道:“这是什么?”

  “此药名为‘衍阳丸’,顾名思义,女子服用可催孕,且能保证生下男孩。少主承宠日久,孕育王嗣是迟早的事,理应早做准备。”

  荆轲说完,姬丹一惊,紧接着怒不可遏地将药瓶猛地掷向地面:“哥哥这是何意?!我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妥协,对他一让再让,他还想怎样?难道我连怀个孕都做不得主吗?!难道连我的孩子你们都要算计进去吗!”

  她望着荆轲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同样也是第一次,她对他大喊大叫,失望透顶。

  然而,激烈言辞的背后是无尽的悲凉

  她终究做不得自己的主,从始至终都是。

  荆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少主息怒!属下并非不知少主的不易与为难,可少主既然已答应执行螟蛉计划,应知不可半途而废,否则触怒主上,后果不堪设想。”

  姬丹颓然一笑:“后果?无非是一死罢了……你告诉他,我宁愿死,也不愿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一辈子。”

  荆轲心里一疼,眉心微蹙,垂在身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主上行事,众所周知。少主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顾及嬴政的处境。您好好想一想,若嬴政身边没有黄金台的眼线,主上又是如何得知他会秘密造访齐国?若少主执意在这个时候退出,主上势必会对嬴政下死手,他绝对做得出来……”

  荆轲的言外之意与那日太子丹所言基本相同,但言语中尽是恳求之意,恳求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恳求她不要伤害自己。

  弦绷得太紧就会断……琴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他真的怕长此以往下去,少主会崩溃,甚至会选择轻生。

  “所以,我无路可走了……对么?”姬丹苦笑着,“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我,全都在逼我……”

  “‘螟蛉计划’的核心就是子嗣,主上所谋划的一切正是为了保证少主诞下的子嗣成为未来的秦王。可若少主诞下的是一位公主,此前所有的筹谋便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