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许卿
sp;苦夏越想心里越乱,干脆放下竹简,起身去户外走走。

  此时已经过了黄昏,烈日西沉,晚风渐起,花园里树木成荫,前面还开辟了一方规模不小的荷花池,由一弯石拱桥相连,倒是个纳凉消暑的好去处。

  苦夏邀了杜七子一同散步赏荷,丝丝凉风吹在身上,确比室内舒爽惬意得多,再加上杜七子性情温润柔和,与她聊了一会子后,苦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两人正准备折返各自回宫,不料就在这时,耳畔蓦然传来宫女们的窃窃私语。

  此时天色已有些昏暗,视线也不甚明朗,加之他们二人站在树荫之后,因此并未引起对方注意。苦夏转身欲走,她本无意于听墙角这种不入流的事,更何况身旁还有杜七子在,奈何听到有人提及自己,于是鬼使神差般地停步驻足。

  “此话当真?王上真的一个多月都没去端华夫人那儿了?”

  “千真万确!不光是端华夫人,其他宫妃那里也没去。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你那位老乡,他不是在端华宫外值夜么。”

  “即便是地位最尊贵的王后,所享的专房之宠也不过两三月。那个民间女子也太厉害了吧,听说王上每天一下朝便迫不及待去她那里,日日同食,夜夜承宠,各种奇珍异宝赏赐不断,再这样下去都快赶上王后的待遇了……”

  “什么王后?她也配!”一个宫女狠狠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勾栏里出来的贱货,仗着有几分姿色入了王上的眼罢了,还想当王后?做白日梦呢!”

  “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又是如何得知她出身于那种地方?”其他几人显然被刚刚那句话惊到。

  那宫女冷笑:“这不明摆着么!既然王上那么喜欢她,又夜夜召她侍寝,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一个名分?!就算她是个毫无家世的平民,封个少使总不为过吧!而且,王上只让她待在自己的殿中不许出来,也不允许其他宫妃宫女去她那里,这说明什么?”

  另一个嘴快的宫女一拍手道:“说明那个女人身份低贱不堪,不光位分不能给,连这件事都不能让旁人知晓,唯恐丢了王族的颜面!”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个自作聪明的宫女继续在作死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那种地方出来的,谁不会点淫巧口技?把王上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也是情理之中……可惜了那些被冷落的宫妃,尤其是端华夫人,出身再高贵母家再有威望,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娼妇比了下去。”

  苦夏越听越不堪入耳,尤其那句“被娼妇比下去”更让她的心头之火一下子窜得老高,再也忍无可忍。

  那几名不怕死的宫女亦是看天色不明且池边少有人至,才敢在这里小声议论,却未想到谈论的内容竟被苦夏听了去,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跪地哭着求饶。

  苦夏不动声色地唤来自己的贴身宫女:“弦月,你说说看——身为宫人却背地里嚼舌根,议论主子的是非,该如何论处?”

  弦月上前一步,俯身行礼,举止恭谨:“回夫人的话,依照宫规,当掌嘴五十、杖责五十,逐出宫,永不再用。”

  听到她不带任何语气的陈述,那几人更是嚎啕着求苦夏饶命,毕竟五十板子打下来势必皮开肉绽、伤筋带骨,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苦夏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又道:“那本宫再问你,若背地里议论王上的是非,又该如何处置?”

  弦月脱口而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