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

  “我说了甚么?”

  :醉话。

  “曾说过'喜你一辈子'么?”

  :曾。

  曾,那便是曾说过,曾说过意味甚么,意味着她轻佻。

  江濯不愿轻佻,连忙青涩地解释:“我喝醉了。”

  她急,用手摆来摆去,骨节分明的指静静地蜷。

  喝醉,不喝醉,又何如?

  女人又颔首,不曾在乎,并未当真,神色依旧淡。

  且又将话题牵回去:彻夜未归,尚未罚你。

  昨夜罚的甚么喜不喜,皆不做数了。

  原昨夜的罚,是攒至现下。

  “你舍得么?”江濯还是问。

  :有甚不舍?

  澹台姒依旧答。

  她是薄情相,有寡欲且深邃的面孔,只适合淡着面皮,从不适合去笑。

  “你罚我罢。”江濯是内双眼皮,浓眉大眼,叁分隽秀的多情相,此刻内双眼皮含蓄地阖,将手伸过去,示意她打。

  指节依旧是轻轻蜷起来的。

  江爪云皆是如此罚她,罚她的不用功,不用功是手上的怠惰,便罚手。

  澹台姒不去打她,单是写字。

  :面壁思过,思到清楚错,或是工作为止。

  面壁思过?

  江濯秀气地抬首,将手回去,眸色惊讶,一下脖颈红透。

  她不清楚,她出门吃酒是制不住手,为何不动尺,反而思过?

  况且,这东西皆是罚小孩的,为何用于罚她?若是教书先生来罚,定会动尺。

  为何不动尺?

  江濯急声道:“我并非孩子,你为何教我面壁思过?”

  :为何不可?

  论到底,澹台姒凭何罚她?她未曾出门,亦不曾家务,游手好闲,吃江濯的,喝江濯的,何来底气?

  此刻,却是浑身贵气,几乎逼人。

  :你不愿?

  她生得如斯年轻,却宛若活了上千年,从容不迫,轻易便可压倒人。

  江濯一旁是怕她,一旁却又是敬她。

  怕,因何怕?因她为人淡薄,且不爱说话,喜怒不形于色,窥不清情绪。

  敬,因何敬?因她泰然自若,举止优雅,因她举世无双。

  :说话。

  江濯青涩得很严重,被压得几近说不出话,只得一遍遍地重复:“你不得如此。”

  :乖。

  澹台姒言辞一向简短。

  如此自若地,给一颗糖打一个巴掌。

  江濯一下心甘,她下了榻,踏着靴,回首看了一眼便站去墙边,只是露背,情愿地面壁思过。

  思过,有何过错,她只是回家晚,只是请吃饭,谈何过错?

  江濯眼前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