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根骨头霓虹脂鲤
�在逆光中也闪着光。

  男人把外套给了她,自己身上只剩一件高领灰色毛衣,说话的时候有白烟从他嘴里冒出:“先喝口暖的吧。不清楚你遇上了什么事,但别自己先病倒了。”

  骆希条件反射地道了声谢谢,可冻僵的手指在拉环处掰了几下都没成功,男人干脆拿回咖啡,帮她拉开环再放回她手里。

  她喝了口咖啡,声音嘶哑难听:“……你也是家属吗?”

  男人摇头笑笑:“不是,我是来献血的。”

  等他离开后,骆希才记起身上还披着人家的外套,没有留下联络方式,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再见面是半年后了,在献血站她眼尖地看到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手臂上的针眼处还压着棉花,脚已经先动了起来。

  她跑到男人面前单手拦住他:“嘿,你还记得我吗?我要还你衣服。”

  衣服还了,电话留了,彼此有好感的两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而直到好久好久之后,骆希才知道那一夜,倪景焕的血最终是流淌进了谁的身体里。

  啊,那是后话了。

  *

  花季女孩们身着红格纹呢子半身裙,肩披红斗篷,笔直细腿一水儿排开,奶白短袜盖住纤细脚踝,玛丽珍黑皮鞋铮亮。

  她们在舞台上随着钢琴旋律变换队形,手里的烛台忽明忽暗,照得一双双黑瞳像穿梭在珊瑚礁里的霓虹脂鲤*。

  虽然只是走台,李珊今天起了大早还找造型师给她做了发型,滑顺发尾上了卷,洋气靓丽,但羊呢红色贝雷帽总不太听话,走位的过程中下滑了好几次。

  她顾着调整帽子,又差点跌落手中的led蜡烛,这次是她第一次上礼堂舞台,骆老师还给了她比较重要的位置,紧张是难的,捡了芝麻掉西瓜,一首曲子唱得七零八落。

  骆希平日里在教室里算是个好脾气的,但人上了舞台就不一样了,一遍遍地让李珊纠正重来,合唱这事儿是团体的事,其他女孩也只能跟着李珊反复排。

  好不容易没出差错地完成了演出,骆希放了大家休息五分钟,唤了李珊单独到一旁沟通。

  “昨天下午的排练不是都还好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忘词了就算了,怎么还不在调上了?你一跑,后面其他声部的也跟不上。”

  李珊嗫嚅:“就是一时紧张而已……而且舞台比教室大太多,总忘了要往哪里走,记得了走位和动作,就忘了歌词……”

  她见骆老师眉眼凝重,继续说:“要不老师你走一次给我看看吧,我录下来,回家的时候可以照着练习。”

  骆希想了下,点头:“好,那我将你的部分走一次,你录下来。”

  “好啊,谢谢老师。”

  于是高子默推开厚重大门走进礼堂时,便见到在舞台上清唱《white christmas》的骆希。

  她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套粗花呢套装,橘黄的聚光灯打在米白小西装上,是柔软的黄油在刚出炉的烤吐司上融化。

  他在最后排的座椅坐下,想着高书文飞东京的那一晚,骆希在浴室里也是唱这一首。

  希望你的岁月快乐璀璨,希望你的圣诞都如雪般纯白。*

  歌声百转千回,撩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