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根骨头水怪
�铁的勇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里,摸着血腥恶臭的石墙一层一层往下走。

  可在深渊里走得久了,连自己的初心都快要忘却。

  是要屠杀年迈的老龙?

  是要烧毁龙窟里的金银财宝?

  还是要勾引幼龙将它玩弄于掌心再抛弃?

  好像这些都是勇者的目的。

  只是她可能忘记了,一开始她只想看看,在那洞窟底层游满剧毒水母的水牢里,是不是一直囚禁着那人的灵魂。

  *

  房间里过热的暖气让骆希喉咙发痒。

  像吞下的金鱼在喉道里游动,艳丽飘渺的尾巴一下下挠着她。

  再一次忍住要把枕头闷到高书文脸上的冲动,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床头柜玻璃杯的水量不足以养金鱼和解渴,房间里的恒温水机又不是她想要的温度。

  她想要冰一点的,才能让胡思乱想至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忽然挂念起,那一晚在二楼房间里,高子默喂她喝的那杯水。

  披上睡袍,骆希拿着杯子出了卧室。

  下到二楼时,她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

  前几夜在楼梯和走廊做爱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记忆覆上了五六十年代泛黄不清的电影滤镜,背景音乐则是留声机唱针摩擦着黑胶唱片上的片纹,咿咿呀呀的莺啼婉转。

  连那尊白玉观音都被拉下了凡间蒙了尘,灰灰黄黄的模样。

  不争气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高子默带来的快感,只是回忆了一下个中滋味,两片花瓣便像渴了许久似的开合翕动起来。

  她快步下了楼。

  没有火气的厨房温度偏低,雪絮在窗外安静飘落。

  冰箱里溢出的冷气让骆希眼角的倦意退散一些,她拿出装着纯净水的长颈瓶。

  半杯冰水入喉后,玻璃杯铛啷一声放到中岛的大理石案面。

  杯壁上的水珠还没淌至杯底,一具温烫的身体已经从背后贴住了她。

  “这么晚喝这么冰的水,怎么,想我想到睡不着啊?”

  高子默双臂伸直,将她困在身前方寸天地里,长指一拎,拿起还剩一半的冰水仰首喝完。

  少年慵懒的声音像蜜油一样灌进她耳里,心里刚压下去的火焰浇淋上香油,火舌又有再次涨高的趋势。

  吞咽声却是湿润的,是湖泊深渊里苏醒的水怪吐出气泡的声音。

  黑色玻璃半明半暗地映着一前一后密密紧贴着的两人,像冰糖雕过的甜点,细雪隔着一层玻璃,在甜点上洒落金粉。

  骆希没有急着挣脱,反而松了防备半倚进高子默怀里:“没,就是口渴了,你呢?”

  “我也口渴啊,”高子默放下空杯,冰凉濡湿的唇去亲吻她耳廓:“然后也睡不着。”

  吻一路往下,舌尖舔过小巧白润的耳垂,犬齿在有血液流淌的脖侧流连,似乎在找寻着落脚点。

  骆希侧了侧脑袋,低声嘟囔:“别留下印子。”

  “呲……”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