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   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的转过眼神,便看到了一脸呆滞的坐在桌前的归云,只见归云的手中拿着一封信函,而且是已经拆开了的信函。

  眼神朝上,沈浣溪心里的那一丝丝的侥幸没了。

  归云哭了。

  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朝着桌面砸来,沈浣溪只觉是砸在了自己的心里,身子顿时沉重开来。

  走到归云身侧,沈浣溪伸出手,想要抚摸归云泪湿的脸颊,但还未触碰到归云,归云便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面对着归云的目光,沈浣溪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看着归云泪湿的脸,沈浣溪做不到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出什么欺骗的话来,只垂下自己的眸子,没有说话。

  而恰恰是沈浣溪的没有说话,却如同宣判了赵鸣梭的死刑一般,归云只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身子竟是有些摇摇欲坠。

  幸得沈浣溪上前,紧紧的搂住了她。

  “归云,你听我说,也许敬之的身子已经好转了呢?你不要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你朝着好的一方面去想,不要这样好吗?归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可是,归云微微的抬头,眼泪模糊了的双眼并没有焦距的盯着身前的沈浣溪,“朝着好的一面去想?好的一面?

  “对,好的一面,也许敬之的身子已经好了,你想京城那里离这里很远,一封信函送到这韵令城已经是一月有余,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敬之的身子必然是已经大好,你忘了吗?敬之脚下的土地是京城,那里的大夫必然会比我们这小小的韵令城要好,有什么不适必然都可以得到最好的诊治。归云,你不要这样自己吓自己。

  沈浣溪的话似乎给归云带来的希望,归云的眼里开始有了光芒,可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却紧紧的牵着归云的心。

  “也许,也许已经好了呢?舌尖轻轻的揉捻着自己放于心底的那个名字,眼神微微转动,看着自己拿在手中的信函,归云再细细的看了一眼,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归云张了张口,竟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沈浣溪刚亮起的光芒立刻熄灭,只迎面接下了归云喉间的鲜血,接住了昏迷的归云。

  晃动着归云想要将人叫醒,可是归云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已经不能够叫醒了。

  “归云?归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不要睡,不要睡!可是,任凭沈浣溪如何的呼唤,归云也不再醒来,只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双眼。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的一夜。屋外,忽的下起了大雨。

  雨声醉人,可是不知这夜是否也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