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婚难成
 “他赵家闺女难不成是金雕玉琢的?就值恁些钱?”半晌,谢王氏才瞪着郭婆子问道。

  “谢嫂子,一百两对旁人家来说,是不少。但对恁家,那可不就是九牛一毛?恁大腿上拔根毫毛,就比他们的腰粗哩!”

  郭婆子看谢青山和谢王氏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早跟那赵木春说了,不要狮子大开口。

  谁知那赵木春依仗着女儿赵二姐比她大姐相貌还好些,这谢平安又被赵二姐迷了魂儿,要卖个大价钱,劝了几句,也不松口,也就只能过来盘桓撮合。

  郭婆子就讪笑道:“再说,那赵二姐相貌不差哩……”

  “她赵二姐相貌比平常人是不差,但也只是村里比,搁外头县城省城,那漂亮闺女多了去了!她是个九天玄女儿?还是个王母娘娘?再说,即便俺谢家有金山银山,就该给他赵家这么多彩礼?他赵木春真能开的了这个口,虼蚤脸儿——好大的面皮!”

  谢王氏口中一连串问道:“郭保山啊,你消息广,你也知道人牙子手里买个丫头才五六两,这一百两银子够买十个丫头哩!更不用说,她还要编两顶银丝鬏髻,还要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光这两样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哩!再加上那十来匹绸缎梭布、七八套绸缎衣裳,这是来俺家刮地皮来了?!是不是算准了俺家庄子值五百两,要俺家干脆把庄子当彩礼给他赵家算了?!”

  郭婆子被被谢王氏一通说,饶是她当了几十年媒婆,脸皮犹如城墙般厚,也不由得应付不来。只得拿起那栗榛茶来喝,掩饰一下尴尬,心里早把那贪心不足的赵木春骂了一百遍。

  喝进口里才发现茶水早凉透了,她放下茶碗,附和道:“谢嫂子说的是,老身也觉得这赵木春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哩!不过要我说,要不是恁这样富庶人家,他也不敢开这个口呐!”

  “郭保山,你也是咱们这片儿的老媒人了,咱们这旮旯嫁娶彩礼陪嫁到底是多少,你心里也知道的,就由着他赵家狮子大开口?即便俺家倾家荡产掏得起这些钱,那也是打烂缸子作瓦片——怎地都不合算,挖掉肉补疮——划不来哩!“谢王氏语气稍微和缓了些。

  “那等平常人家成亲自然是几两银子就打发了,谢家是啥人家?就是比沈大户都不差哩,日后房屋成群、呼奴使婢的,这点银子算啥咧?”郭婆子强笑道:“再说,这是平安的终生大事,要看他们愿意哩!”

  “千万别把俺家跟沈大户家比,沈大户家千亩良田,县城省城好几个绸缎铺子,俺们能比?外面只知道俺家花了五百两买了个庄子,不知道俺们把家底都掏出来,到处凑了些儿钱,外面还欠着人情儿哩!现下家里就只剩这三间茅屋,马上要入冬,还没钱买纸糊窗户。就是那庄子上的几十亩田,现下也只种了绿苗苗,要等结出粮食,至少还得一年功夫。俺家现在就是驴粪蛋——表面光,内里是个空架子,他赵家要想结个有钱能帮衬的亲家,就往别处找去,俺家还是娶个普通人家的闺女就好!”谢王氏话音不停,一片声说道。

  虽然早在那次铁公鸡媳妇吴孙氏上门撒泼的时候,就知道了谢王氏不是个好欺负的,谢萱还是不由得佩服姥姥。

  因郭婆子是个妇孺,谢青山不好出面分辨的,他在傍边铁着脸,只是喝茶不出声儿。

  “这……这不是商量着么?要不行,咱们就再合计合计,这说亲就跟做买卖一个道理,还得讨价还价哩!”

  郭婆子在谢家人脸上上溜了一圈,见谢平安也拉拢着头不说话,就赶紧周旋道,“他赵家坐地起价,咱谢家也能落地还钱,咱就说说咱家的意思,不论多少给我个话儿,回去我也跟那赵木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