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西门大官人
r />   彭梓祺这才感觉到夏浔的双臂果然是虚空悬着的,并没垫在他的腿上,船行于黄河浪上时,颠簸的非常厉害,他双臂悬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卸掉颠簸摇晃的力道,而阳光是从他背后照过来的,难怪方才一睁眼没看到刺目的阳光,原来是

  彭梓祺悄悄张开一只眼睛,偷偷瞟了夏浔一眼,只见他坐在那儿,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双臂探出去,尽最大可能抱得自己舒服一些,他的额头已有黄豆大的汗水一颗颗地淌下来,彭梓祺赶紧又闭上眼睛,心底最柔软处忽然涌起一阵幸福甜蜜的感觉: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个悖天伦、纵人欲,坏了人家母女两人名节的无耻之徒,那该多好啊

  夏浔苦笑道:大爷,疼不疼老婆,有病也得治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阳谷县里谁看妇科看的好啊

  摇橹的老汉道:看妇科,那自然是维生堂生药铺的西门大老爷了。

  夏浔呆了一呆,失声叫道:西门庆

  西门庆在阳谷县很有名,如果一个开着生药铺、盐铺、当铺、绸缎庄,自家产业能占半条街的大富翁在阳谷县还不算名人的话,那么替别人诉讼打官司,身为阳谷县第一金牌律师,每打一场官司都是给他扬一次名,不知道他的人可就没几个了。

  西门大官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手段圆滑做事老成,本人还是一个妇科名医,在阳谷县里名声并不赖,至少没人听说过他干过什么欺男霸女、作奸犯科的坏事儿。

  因为西门庆名气大,所以夏浔进了城一打听,马上就有人给他指明了道路,彭梓祺伏在马上,仍是虚弱无力,腹痛如绞。她过河不久就醒了,执意不肯再让夏浔抱着,夏浔只好把她扶上了马背,牵着马儿缓缓而行。夏浔问着路,过了十字大街,来到一条巷间,就见一间生药铺端端正正立在那儿,黑瓦白墙,堂堂皇皇,门楣上黑底儿金漆三个斗大的字维生堂。

  夏浔把马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又将彭梓祺扶下来,搀她走进店去,一进大厅,只见迎面一排药匣柜儿,直贴到房顶上去,一个个小柜儿上都贴着药签,漆得黑亮的柜台后面有一个掌柜的正用小秤秤着药材,柜台前面贴墙角坐着一个小伙计,双脚踩着辘辘儿卖力地辗着药材。

  左右墙壁上则挂着许多牌匾,匆匆一看,只见什么妙手回春、杏林国手、德医双馨、华陀再世、仁心仁术一类的锦旗牌匾琳琅满目,就差一块妇女之友了。

  再往左看,两根厅柱之间摆着两椅一桌,桌右坐着一个半老徐娘,桌左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一袭青色圆领大袖衫,宽袖皂缘,皂条软巾垂带,身材修长,神态清雅,面如冠玉,五官俊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流光溢彩。夏浔心道:此人莫非就是西门庆么

  a立马长堤,只听咆哮如殷雷滚滚,只见波涛汹涌东去,惊涛拍岸,气势磅礴。

  河水就像一条发了狂的蛟龙,却被两岸雄壮宽厚的长堤牢牢地困住,只能沿着河道奔流直下。这条堤坝修筑的非常好,又宽又高,结实无比,打下了这样坚实基础的堤坝,只要能在维修上及时一些,百年一遇的洪水,至少在这一河段不会有问题的,不太容易出现决堤淹没两岸村庄、城市和农田的情形。

  这一段水利工程是在元朝宰相脱脱的主持下修缮完成的。说起这脱脱,倒也是个人物,元朝末年时,政治,经济困顿,庞大的元帝国日薄西山,摇摇欲坠。脱脱上任后励精图治,废除伯颜时期旧制,恢复科举取士,减除盐税,蠲免负逋,开马禁,恢复经筵讲学,治水利,兴屯田,堪称一代贤相。

  黄河古道当时已非常破败了,经常出现溃堤决口的事情,朝廷不能不修,但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