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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她躺在身旁,握着我的手臂,眉心紧锁。

  梦吗?却试探到满手滚烫。

  她发烧了,烧的脸颊红扑,意识混沌。

  她嘴里呢喃有词,我听不懂,匆忙拿了湿毛巾敷她的额头,她悠悠转醒。

  我瞬间清醒过来,方一凡你在干什么!你又犯糊涂了吗!

  我让她走,她含着泪说生病了,言语中满是祈求。

  我有点儿想哭,叁年前那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回不来,醒了满世界找你的人求你时,你心软了吗?

  她摔在冰冷的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不明白她哭什么。

  想挽留我吗?觉得委屈吗?伤到心了吗?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恨她,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她!她要为她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她恸哭着说叁年前她来看过我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软了。

  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叫人难过,我回头,觉得她可恨又可怜。

  可恨我爱过的女人是这样残忍又自私,骄傲又无情,可怜如今的她又是这样无力无助,我看得出,她是真的想留我,她口中说的爱,说得那么真,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真的,差一点点我就相信了。

  我走了,我成功地报复了她,我应该畅快淋漓地大笑,可我的心像撕裂了一个口子,里外穿风。

  叁年前我和她没有一场正式的分手,如今补全了,我终于给那个懦弱的方一凡一份交代,让他扬眉吐气一次,我应该高兴的,应该。

  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空,前所未有的空。

  午夜梦回是跪伏在地满脸泪水的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

  再知道她的消息时,是噩耗传来。

  老妈哭着打电话给我,我惊得撇下所有工作人员从化妆间跑出去,赶了最近的一趟飞机飞北京。

  出机场才发现北京下大雪,而我匆忙得连件大衣都没来得及穿,我奔波在数九寒天里,满脑子想得都是她,巧笑嫣然的她,俏皮撒娇的她,安静乖巧的她。

  我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我发了疯一样回到书香雅苑,没有,什么都没有。

  老妈老爸让我冷静,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我怎么冷静!

  打电话给陶子和杨杨,陶子哭得伤心,说没有英子消息,我心烦意乱,要挂电话时,却被陶子的一句话怔愣当场。

  无边无际的害怕和恐慌涌入浮现,比当年知道她要走更甚。和生死比起来,我宁愿她离开我快乐地活着,起码,还能有个念想,她若真不在这世间了,我还期盼什么呢?

  我要找到她,我说了那么多违心伤害她的话,我不要我们最后一面她是这么难过,我不愿意,我不舍得。

  所有人都在找她,可她像在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一样,毫无踪迹。

  当乔卫东在我家哭着说他对不起英子时,我强忍住要打他的冲动,突然间灵光一现,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我为这个可能感到激动和战栗,这是我最后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