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msp;“上元!”刘淑芳欢快地叫了一声,透着无限的感激。

  翁上元笑了笑,“就属这娘们贱。”

  “谁让咱淘生个娘儿们着哩,总想找个依靠。还在地上愣着啥,坐到炕上来吧,好像不是自己的家似的。”

  翁上元上了炕,身子靠在被垛上,脚伸到刘淑芳盖腿的那条毯子里,竟碰到了刘淑芳的光脚;翁上元心里动了一下,那只脚上有他用碎碗茬子划出的伤痕,伤痕结了长长的蛐蜒般的紫痕。他生出一种隐隐的愧疚,让他温柔起来。“也不走了,跟你说个啥?”他说。

  “想说个啥,就说个啥,嘴在你身上长着。”刘淑芳说。

  “咱小三埋的那个地方,被雨淋不着。”翁上元说。

  “知道。知道你上心得很;有这个,你就别踹咱那?(尸从)脾气上来就踹;踹失了儿女,你就造孽吧。”

  “造孽,造孽。”翁上元真诚地说。

  “不过这倒好,省心。这家里除了还能吃个肚儿圆,剩下啥都没有;闺女不像小子,花儿似的,你拿什么打扮她呀。”刘淑芳的话,又宽了翁上元的心。

  农家夫妇难结死仇,道理可能就在这里。

  “咱还能蹬得动腿,以后再揍一个吧。”翁上元说。

  “揍也白揍,咱不给你生;拖拉一个崽子容易?那罪早受够了。”

  “不生就不生,过两天清净日子也好。”

  “咱三婶儿孤孤寡寡地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刘淑芳突然说。

  “哎,你不说我倒忘了,村里给三叔还记着工呢,他算因工牺牲;去年的钱都算出来了,在会计那儿,赶明儿给三婶送去。”翁上元说。

  “咱是应该多上她那儿走动走动,要不,就太不近人情了。”刘淑芳说。

  “走动,走动。”

  “走动的事儿,是咱妇人的事儿,你甭瞎掂记。”

  “那为个啥?”

  “三婶儿是个风流妇人,眼神能淹了男人的心;你去走动,再走了样,可就好瞧了。”

  “真是个妇人,心眼小,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没有蛋皮子高,怎能那么看人哩?”

  “这男女的事,真说不准,长点心眼儿好。”刘淑芳说。

  “你有那个经验,你懂。不过,就凭这,咱也得走动走动,看三婶儿勾引咱不?她要不勾引,咱勾引她,也摸摸她的乃子,让三叔在地底下难受难受。”翁上元嘻笑着说。

  “那你更甭去,你要去我就跟着,白天夜里咱都跟着!”

  翁上元哈哈大笑,“这日子!”

  “呃,咱说点儿正经的。”刘淑芳说。

  “啥正经的?”

  “咱翁七妹都二十大几了,还不给她找个婆家?”

  “那是她自己的事,当哥的管不了那么多。管多了,落下埋怨,犯不上。”

  “你瞧她看上谁了?”

  “她谁也没看上,咱自己的妹子咱最清楚,她眼光高,村里的后生她一个也看不上眼。一个一个的都差不多,没一个新鲜的。我要是一个女的,也看不上那些人。”翁上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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