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还有那闲心?”

  “闲着也是闲着。”

  “还干得动?”

  “干得动!”

  翁上元在刘淑芳身上激烈地动着,刘淑芳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汉子满足地嘘着气,她直想哭。

  三

  雨到了去暑时节,才稀稀沥沥下了两场。但玉米与谷物的果实已座定了,下两场与不下两场,其结果都差不多。下雨的时候,人们已感受不到心情的喜悦,窗外的雨兀自地下,窗内的人兀自地沉默。美好的事物如不能适其时,也便没有了美好的价值。

  翁息元把面色沉郁的人聚在一起,“雨好歹下了两场,救不了春庄稼,倒可以救一些秋庄稼,大家振作一下,种一些伏天的地萝卜巴;明年要是再旱,地萝卜还可以帮人度度荒。”

  “你怎么不盼点好,你怎么知道明年还旱?”翁上元不满意他三叔说的话。

  “该来的,你躲不过,不是谁盼好不盼好的事儿。”翁息元说。

  人们懒洋洋地去种伏萝卜。

  秋后,粮食没收多少,地萝卜倒收了不少;把缨子当菜吃了,地萝卜深深埋在地窖里。人们心里没底,明年旱与不旱,实在是不由人。

  山里的收益是与粮食的产量挂钩的,收成不济收入便无几。年底,翁上元就又没有算出现钱来。

  翁上元没钱过年。

  翁上元去找父亲翁太元借钱。

  翁太元说:“我岁数大了,钱花一分少一分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跟老头子借钱。”

  “实在过不去了,只有找您借;别看您是我爹,既然是借,到时候一定还。”翁上元说。

  “既然是借,为什么不朝旁人借?你成心涮你爹是不?”翁太元有些不近人情。

  “您怎么这么说,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

  “谁说不是了,你们哥们儿多,都跟我张嘴,我还受得了?我不能不留点心计。”翁太元接着说:“我岁数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你们都是七尺高的汉子,遇事得自己找出路。”

  翁上元委屈极了,但又无话可说,悻悻地站起身,准备走。

  “爹,您怎么就忍心难为我哥?他已经是很要强了,咱村里人都夸呢。”翁上元的妹妹翁七妹有些看不下去,替翁上元说话了。

  “都夸,都夸有什么用?他怎么没给自己挣个好日子?”翁太元的话有些伤翁上元的心,翁上元的脸都红了。

  “怎么怨我哥呢?都怪这年头不好。”翁七妹把翁上元拉出门去,说:“爹老了,就认得钱,你再说他也不会借给你,白呕气。”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票子,“这是五块钱,三十晚上吃顿r,就算过年了。”

  就这样,翁上元用他七妹的五元钱割了一块猪r、称了二斤白面,期待着大年三十快快到来。快快到来的含义就是快快过去,熬过年去,再苦的日子也不会让人伤感。年节伤人啊。

  大年三十晚上,刘淑芳早早地弄好了一锅粉条炖r,等着翁上元收工回来。r香在农家小屋里回旋着,翁大元不停地嚷嚷要吃r。刘淑芳不停地劝着:“大元,听话,等你爹回来咱们一块吃,让你吃个够。”

  翁大元虽然不再嚷嚷了,但心里总也放不下那锅r。刘淑芳出门了望的一个功夫,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