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好像生了孩子,就得做最没出息,最胆小怕事的那一个。

  她自然说不出这些道理,只是有些卑微地笑了笑,“哎,既然是水痘,那还好,那还好。”

  吴大婶目光飘到他身上,终于母x战胜了恐惧,让她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要多狠心的爹娘,才会不要你了?”

  这村子里,爹娘狠心的,也不止颜徵北一个。

  可那一个,他却怎么也遇不着。

  他既退了烧,又有了三餐补给,虽然都是米粥,顶多放一些咸菜,可也确实让他身t慢慢好起来。

  他脸上的水痘慢慢下去,可还有一些印子,但也没有这么可怖了。

  吴大婶有时候会让他出去走一走,逢了人就说是自己的侄子,瞧见过他被送来的人,也都不说破,跟着喊他“杨杨”。

  他心想什么鬼名字,吴大婶的小儿子有时候追着他喊“杨杨”,他要么装作没有听到,要么便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吴大婶家里几个人,虽然小孩子顽皮了一些,却还是和善的,

  几个小孩子,听说屋棚里住了个人,都很好奇,当娘的自然不会让他们胡闹,他们便有时候偷偷踮了脚,从小窗外往里面看。

  四少看见几个小脑袋挤着去看他,好像他是从邻村牵来的什么稀奇动物,都争着要去看几眼。他虽面上一幅未察觉的样子,可瞧见那扇窗,又想起那个nv孩子。

  她真的就没有来了,也不怕他就这么si掉了。

  真是狠心。

  四少叼了跟稻草,他便这样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同那nv孩子扯上关系了,不来看他就是狠心,只送一次饭就是绝情。

  好像救了他就会摊上顶大的麻烦包袱。

  他这么想,自己也忍不住笑,觉得自己像戏里没出阁的小姐,收到一首诗,便瞎胡想。

  他自己早熟,却不该这样天天念一个小nv孩子。可他转念又觉得自己纯粹的很,并没有那种念头。

  总得给他结草衔环,好好报恩的机遇不是?

  然而直到他身t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见着她。

  既然身t好一些了,便不能吃白食。四少虽然算半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却没有学到纨绔剥削他人的厚脸皮。他没有砍过柴,但也跟着吴大婶的丈夫上山去捡了几次枯木枝。

  他从不知道在乡下,枯木枝是这样重要的东西,日常的生活都要靠它。燃料是一家三口最需要的东西,吴大婶的小儿子这样顽皮,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瞧到了别人担柴火漏掉的小木块,也要手疾眼快地捡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火的话,有了米也没有用。他被吴大婶打发去村头的大叔家里借柴刀,走在路上,赶巧看见几块小小的木枝。

  颜府的四少爷兴许会把它们一脚踢开,可吴大婶家寄人篱下的远方侄子却不能,四少动作很快,弯了腰把它们捡起来,刚要放到口袋里,却看到另一只手,b他慢了一些。

  他抬了脸,是那个nv孩子。

  他自个都不知道自己会突然笑起来,从来在村子里,他都是不苟言笑的,吴大婶同他送吃的,他也只是道谢,孩子们闹他,他也极老成,不理他们,于是也被嫌弃无趣,不再打扰他。

  他不该当自己还是个少爷,然而阶级是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