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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像是要故意岔开话题一样,问我:“你刚才一个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也适时地接话:“想很多。比如你知道一个叫做西西弗斯的人吗?”

  “那个神话?”

  “嗯。你说神让他一遍遍推石头惩罚他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死呢?”

  “因为太便宜他了。”藤本从墨蓝色粗布浴衣的袖子里掏出烟,也不点燃,就塞进嘴里,“在神话故事里,神对人的惩罚归根结底其实只有一种,那就是永生。不让你解脱,只让你一遍遍经历。”

  哦……原来是这样。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我?”藤本挠了挠脸,“我不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像是有人相信他存在一样,我不信而已。所以你呢?你相信?”

  我看着在浓黑夜里一层层卷上来的浪花,模模糊糊地回答:“我不知道。”

  也许是信的,又是不信的。

  这两种心理从十三岁开始交叠着将我紧紧束缚,就像蜘蛛结网一样,把我做成了个透明的茧。

  “这算什么回答。”藤本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一声。

  “这个回答不行吗?”

  “很烂。不过问你这个问题的我也很蠢。不管有没有神,明天的太阳还是会一样升起。”

  我看向如白色纽扣一样挂在天边的月亮,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