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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模样的女孩侍立两侧,苹儿站在她的面前,撅起小嘴,状似不悦,但梅素若视若无睹,目光空空洞洞,好象思索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想,冷冷冰冰的默然无语。

  过了半晌,右边那个较小的小婢不耐沉寂,怯生生的道:“小姐,咱们饿啦。”

  左边较大的小婢轻声接道:“别吵,小玫,小姐折腾了三天,累啦。”

  小玫道:“累了也得吃饭啊,人已吊上去,呆在这里干什么嘛”

  苹儿接口道:“谁知道呢,人是小姐自己要一绑,要吊的,吊上去以后,就是这副模样,不言不动的,请她吃饭也不答理。”

  梅素若听见了,目光转动,朝三个小婢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不要吵我,你们都下去,我在这里看着姓华的。”

  苹儿撅着嘴唇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梅素若烦躁的道:“你好噜苏,我在监视他,谁说看他啦快下去。”

  较大的小婢便是小娟,她较懂事,一见梅素若神色不豫,连忙挥手,道:“走啦,小姐心烦,咱们吃饭去。”转身行了一礼,领着小玫与苹儿,急急退出厅去。

  人影消失,门外传来苹儿的声音,悄悄说道:“怎么回事嘛,小姐好象变了”当真变了么怕是只有梅素若自己明白了。

  且说华云龙吊在树上,那滋味真不好受。他手脚被缚,头下脚上的吊在树枝之上,微风吹来,那树枝幌幌荡荡,随时都有折断之虑。他说过「除死无大难」,这种神上的威胁,倒也不去说它,要命的却是血气逆行,五脏六腑都朝喉头拥挤,似乎要从口鼻之间挤出腔外,挤得他头脑晕眩,直欲呕吐。

  然则,吐不得,一吐更糟,那将吐完胃里的清水,呕出血未,直至毙命而后已因之,他竭力忍耐,竭力排除一切纷沓的杂念。甚至连体上的痛苦,也想将它摒置于意念之外。可是,这不容易啊。所谓「切肤之痛」,表皮上的痛苦尚且难以忍受,何况这痛苦发自体内,遍及全身,几无一处好受。

  日影缓缓西斜,淡淡的月光,从那枝叶缝隙间照在华云龙身上,就象千万支利箭在他的心上一样,愈来愈是难以忍受了。他脸色发青,头皮发炸,身上的衣服,已经分不清露水与汗水,喘息的声音,宛如力耕甫歇的水牛。这还只有三个时辰啊往后三十三个时辰怎样支撑下去

  渐渐地,喘息声小了,汗水也不流了,但脸色却已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如今不见一丝血气,终于失去了知觉。梅素若不知何时已经退走,致的房舍不见一丝灯光,但将将沉的月色反而愈见皎洁,愈为明亮。明亮的月光下,忽见两瞥人影由东方飘然而来。人影逼近十丈而止,赫然竟皋元清大师和那子急躁的蔡昌义。

  元清大师游目四顾,悄声说道:“这座庄院气派极大,却又远离市嚣,隐秘如斯,看来这一次的方向找对了。”

  蔡昌义道:“管他对不对,义儿与其余几位兄弟找遍金陵城,不见九教的人影,半夜决定各奔一个方面,一直追寻下去,如果不是与公公约定见面,义儿岂肯坐镇金陵,担负传递讯息之责。进去啦,搜他一搜再说。”

  元清大师道:“别莽撞,老衲是出家人”

  蔡昌义急道:“出家人怎样如果华兄不幸遇害,公公也不管么”

  元清大师道:“老衲八十九岁,礼佛已久,管不了那么多了。”

  蔡昌义一怔,道:“那不,您”

  元清大师道:“小声一点,老衲只是觉得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