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都散了,环哥儿这才亲自领着秦周才他们下了火车,直接走单独的通道进入水泥楼。

  巨大的水泥楼里面有一个个房间,秦周才一家分到一个屋里,有两张床,被褥都铺得好好的。

  “爹娘,屋里好干净,咱们进屋是不是要换鞋?”秦周才在屋里走来走去,感觉踩着脚底干净的地板有点不自在,“这里就是边城,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满京城的传边城如何如何苦,日子如何如何不好,虽然皇帝下旨褒奖燕洵,百姓们不再说燕洵,却总觉得边城肯定很苦。

  不是一时苦,而是年年苦,数十年的苦。

  守着边城的都是道兵,那些军户能够活下来,除了无可奈何的,谁还愿意留在那么苦,连小偷都不会光顾的边城?

  秦周才记得他爹说过,边城除了边城大营有粮饷,田地是不产粮的,因为庄稼根本长不出来,在边城是很难活下去的。

  他们一家在京城也很苦,但只要肯出力,总能填饱肚子,后来有了豆腐,只要肯吃苦,还能赚到银钱,再后来有了炕,冬天也不怕冷了,更有商场时不时就打折促销,对于穷人来说,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甚至还有人说燕洵天天让商场打折,肯定是为了穷人,他太心善,肯定赚不到多少钱的。

  “边城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凉,从多少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才哥啊,你哥哥在边城受苦了,等将来……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哥。”

  “当初咱们一家就指望你哥出人头地,现在想想,还不如不让你哥去当兵,这一别,就是一辈子啊。”

  这些话秦老汉经常说,说的秦周才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是秦老汉和莫大娘的老来子,出生的时候哥哥已经去参军,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面,只有哥哥偶尔让人捎回来一些银两、布匹等等,让他知道自己是有个哥哥的。

  “咱们家还是出了五服的皇亲国戚呢。”秦周才经常说,“可咱们家过得什么日子?就连我出去做工都有人排挤。”

  他们家跟皇家一个姓,偏偏关系又太远。

  如果他们家为了避嫌改姓,要是让人知道了,皇帝怕是会被文人口诛笔伐,所以他们家不能改姓,就在京城又穷又无奈地活着。

  好在秦周才还有个哥哥在边城当兵,全家人都希望他能建功立业。

  “爹,我看那些人不像过苦日子的样子啊。”秦周才坐在床上,摸了摸柔软的被褥,“这被褥真好,用的应该是商场最新上架的料子,价钱很贵哩。”

  “这些都是因为燕大人才变的。”秦老汉道。

  莫大娘打开包袱,拿出新衣裳让秦周才换,也说:“我听人说了,边城以前就是那样,这几个月才变化的。”

  秦周才跑到角落换衣裳,忽然有人敲门,他赶忙跑出来看。

  敲门的是个小汉子,穿着棉布单衣,气神极好。

  “我是欢哥。”欢哥道,“你们跟我去作坊吃饭,火车站这边的饭堂今天不开火。”

  “咋?出事了?”秦周才有点紧张的问。

  “没。火车带来不少东西,火车站饭堂所有人都去帮忙了,有些吃食得抓紧功夫冰镇,不然天热很快就坏了。”欢哥解释道,“你们没啥不爱吃的吧?边城这边的饭菜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