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歧视,乙肝歧视,还有地域歧视,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相貌歧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从他们吱吱唔唔的谈话中,找出的各种不成文的理由中,我明白了,即使我有天大的本事,我已经被他们咯嚓了。更另人沮丧的是,我以为这种事只会存在一两家公司,然后所有的公司最后都叫我回家等电话通知。而我的电话再也没有面试的那些公司打来过。后来我尝试着降低一下自己的就业门槛,一些只要求本科生要做的事情,我都会积极地针对那家公司的岗位,做一个全面细致的分析,还有对岗位的理解。然后非常有诚意地发送了出去。这次,我没有用原来的照片,而是花十元钱在数码照像馆里立等可取地拿出来的车祸后脸上有疤痕的照片,我觉得如果他们看了照片和我的简历等等资料,应该可以有一个接受的程度。

  我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预约面试,那家公司的地址,以我对武汉的熟悉程度来说,应该不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坐车去了,在经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巷子后,那家所谓的公司竟然在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居民楼里,在踏上那幢楼的楼梯的第一步后,我转身地离开了……然后回到家中在网上度日。

  这样地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李凡还经常打电话来询问找工作的进展,问着我都烦了。她知道我烦,便轻言细语地叫我不要放弃。很奇怪的是,她总能让我平静下来,然后一而再地去努力。

  多多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给我了。我也忙于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心情的郁闷,也没有去干扰她。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是很不错的。我们的生活各有各的轨道,有时候不要去强求能否相交,相交的结果纵然有时候是相依相偎,有时候何尝不是碰得粉身碎骨?

  只有鱼儿,也只有和鱼儿在一起。人生有太多的过客,如同前面那些曾经和我上过床的女人一样,眨眼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生活在别的地方而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像真真一样,我甚至不知道她家的地址,也正是如此,我们太依赖于现代化的通信手段,在我的手机丢了之后,便完全失去了联络她的可能性。我之所以想起真真,就是因为我在拿她和鱼儿对比,我知道,不论如何。我和鱼儿的关系最终的结局也可能和真真一样。我笑着对鱼儿说我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丢在了一边。说这话时我和她正在洪山广场上看车展,秋季的车展会。草坪是草还是很绿,但提示请勿践踏,有几只鸽子在那里一会儿飞上天,一会儿落下来,小朋友们便去买一元一袋的饲料,喂给鸽子吃。

  幸福的鸽子,幸福的草,还有幸福的穿得花花绿绿的小朋友。阳光也很明媚。鱼儿也很温柔,很恬静。她对我的未来好像丝毫不担心,至少我在她脸上,还有对话中没有看出来。我不是小草,小草被践踏之后可以重新长起来,虽然在那里毫不显眼,但它的坚韧如同一本小学教材中所讲的那样,生机勃勃。但我的脸被汽车践踏后,却影响了我的一生。我知道在鱼儿的眼中,这道疤是可有可无的,她丝毫不介意和我走在一起,虽然有很多目光如否刺般扎在我的脸上,虽然我无所谓,但是鱼儿也无所谓。在她的身边,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遗弃,我还活在过去面容姣好的世界中……鱼儿淡淡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急个什么。我没办法反驳,但是我真的有些着急,她叫我想办法,能不能自己做点事情,也不求人什么的。我苦笑,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我去当一个做生意的人,那简直是要我的命。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能力已经减弱了……而她却一直想开一家花店,我说见了花花草草的不快活,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想让她断绝这个念头。我想如果我守在花店里,大概一部份人会吓得不敢进店子里面来。

  “那你想干什么?”鱼儿停住脚步,走到我的对面看着我。我想了一下,说:“开一间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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