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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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心下觉着奇怪,他跟水伯在一块儿的时间并不短了。水伯这人,很有些大炮的意思,平日里颇会吹牛,基本上水伯已经把他从出生到现在几十年的事儿都跟水生吹遍了。只是,水生从未听水伯提及过这么一位师父。

  能一来就跟水伯同处一室的师父,水生自然明白,这人与水伯的关系很不一般。

  不过,水生很有把握,依水伯那存不住事儿的性子,不出三天,必然要来跟他絮叨一番,有关他这位“师父”的事情的。

  但是,这一回,水生料错了。水伯还真忍住了,他直憋了三个月才来找水生絮叨一番:年轻时,那些与夏先生有关的日子。

  这一日夏先生外出,水生把屋子里的咸鱼腊肉拿出来晒,趁着天气好,满满的挂了半院子。

  早在水生搬进水伯家,家里的事,水伯就很少沾手了。如今夏先生一来,水伯没有半分“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意思。相反,师父一来,水伯这做弟子彻底解放了。就是偶尔有人请水伯捉鬼拿妖,也大都是夏先生代劳。

  水伯围着水生转悠了大半个时辰,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水生道,“要是有关夏先生的事,你最好别说。”

  “为啥?”水伯正想跟他家水生念叨念叨这个呢。

  水生开始准备午饭,头都未抬说一句,“我怕夏先生误会,以为我有意跟你打听呢。”

  “你管他呢。”水伯搬了个小木杌坐在水生身畔,问,“水生,你相信天上有神仙吗?”

  “信。”

  水伯叹一口气,“我也信。以前我小时候,师父就这模样;现在我都老的掉渣了,师父还这样。后来他有事走了,一走就是四十年,现在又突然回来了。要我说,天上神仙也就这样了吧?”

  “大约吧。”

  “你跟他是一类人吧?”

  “我不大记得了,不过,夏先生说,应该是的。”

  水伯又问,“水生,那你信不信,人的前世?”

  “信。”

  水伯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天,你突然倒在地上,摔了夏员外家的玉玦,我好像突然想起了许多事。后来,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夏春秋就来了。”

  “夏先生的名子叫夏春秋啊。”

  水伯点点头,又有几分骄傲的模样,问水生,“你知道夏春秋是谁不?”

  水生老实的摇头。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哪里会知道夏春秋是哪棵葱!

  水伯压低了嗓音,像是在跟水生说啥绝世大秘密一般,“夏春秋你都不知道,戏文里必唱的‘夏军师飞符召将,天祈坛布阵求雨’,说的就是他呢。”

  水生忽然福至心灵,问,“唉哟,水伯,你跟夏先生,不会是前世有啥牵扯吧?”

  水伯瞪大眼睛,一时没说出话来。不过,观此表情,水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淘米。

  水伯气的哼了一声道,“这年头儿的后生啊,可不比我们那年头的人实诚了。”

  水生一笑,“你与其跟我在这里嘀咕,不如直接问夏先生呢。若不是有何缘故,他不会这么前尘后世的不忘你呢。”

  水伯叹口气,“能有何缘故。几百年几千后之后,他依旧是如今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