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 不欢其人(二十八)
  .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没有向洪少柔解释的必要。

  但再怎么说,我也在他家里白吃白住了一天,不回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我只能使用反问句:你家黄瓜为什么要长在两个蛋中间

  因为,他将身子靠在床头,细细的眼睛照旧像是闭合着,嘴角弯曲的弧度淡柔:那是天生的。

  那我这个就是强生的。按摩完脸部,我开始低头涂抹护手霜。

  当我抬起头来时,却从镜子中发现那洪少柔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我身后。

  你似乎很讨厌我。他问。

  是。我不假思索,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回答。

  是因为怪我从李绯古手中把你要了过来洪少柔掉转烟杆,用嘴那头挑起我刚刚梳理过如今安安稳稳披在肩背上的长发:可是你别忘记,我并没有强抢,是李绯古自愿把你送给我的。

  我晓得。按摩双手后,我站起,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请出去吧,我要做运动了。

  我所说的运动,是揉运动,即是用抓龙爪手抓住前的两坨,接着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揉捏。

  我何不欢是很矜持的,有男人在场的话,不太好意思做这种运动。

  但洪少柔并没有听从我的话,他用那柄碧绿玉质烟杆挑起我的下巴,细细的眼睑上,似乎覆盖着一层桃花色:其实,我们两个一起做运动,不是更好吗

  他的姿势动作语态神情包括手掌上的每一条掌纹脸上的每一汗毛都在诉说着一件事 我被调戏了。

  从小到大,一向都是我何不欢调戏别人的,然而今天,我却反被调戏了。

  不能吃亏。

  他有烟杆,我有指甲。

  于是,我将那漆光粉裸色的指甲伸出,勾起他那尖尖的下巴,斜睨着眼睛,下流而不风流地,如同那传说中整天无所事事,家有良田千亩的有钱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在大街上肆意地毫无王法地调戏着这个不太良家的美男。

  话说,他的下巴是真的尖,估计洪家从来不用买锤子,要钉个钉子或者砸个核桃什么的,直接将他那下巴拿来一用,安全环保又是智能化。

  难怪这么有钱,原来都是从小处节约着手的。

  跟他的下巴一比,我顿时觉得自己的黄金镶钻板砖不那么牛逼了。

  你想啊,这要是在打架的时候,他本不用携 带 武 器,直接用下巴往别人脑袋上一磕,那还不磕个头破血流,脑花四溢呢。

  我这边反调戏得正欢,却忘记了一件事。

  洪少柔是个商人,如果说十商九奸,他就是那九个中最奸的一个。

  他不肯吃亏。

  既然在下巴上没占到便宜,那就再别的部位占。

  于是乎,他的烟杆,从我的下巴缓慢地移动到口处,在那丝质睡衣边缘的雪脯上游移。

  动作,染着缠绵与玩味。

  要到这时,我才忽然发现自己有当奸 商的本事。

  别人拿了我一尺,我就要拿他的一丈。

  我的意思是,他用烟杆动了我部的不太重要位置,那就要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