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
�的缱绻。

  江烬九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只当自己做了一个梦,而他现在仍在梦的余味当中,乐不思蜀。

  邵传酬便是那个打破梦境的人。

  从江烬九的角度看去,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奔出一匹高头大马,像一头狂飙突进的野兽,正怀着踏平一切的决心奔向被劈成两半的玄翎塔,而他只是这条路上微不足道的阻碍,这是一匹白马,他甚至能够看到马蹄上沾染了尘土的半月型铁掌。

  他忘记自己有没有尖叫了,或许在马蹄将要踏上他胸前的时候,他有,但他不记得了。

  接着,他看到那匹马在他面前活生生地转向,朝天嘶吼,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攥着缰绳,显现出极大的控制力,隔着火色的铠甲,犹能感受到手臂上隐约的肌肉走向,而手臂的主人戴着头盔,不怒自威,仿佛一个天生的将领。

  江烬九这才回到了现实之中。

  恍惚间,他以为父亲回来了,那个永远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甲胄,他注定继承不了其志的男人。

  等到手臂的肌肉稍稍松弛,那双手也放下缰绳,摘下头盔,他才发现这人并不是父亲。这个人有着更加阴骛的眼神,更加薄的唇锋和更加……压迫性的力量。

  不是父亲。

  江烬九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江峪城,我是江家独子,没人能在这里伤害我,江烬九一面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面抬起眼,直视来人。

  山间的雾气渐渐散了,整个帝都也在清晨解除了警报,终南山的另一面,元熙寺后门的墙头,瘫倒了一位小公子。他的白衫结着冰霜,如同坠入过冰河,脸色也苍白,虚脱至极,好像下一秒就将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