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纸鹤
��盯着那双手,她不想从女儿眼中看到同情或可怜的意思,她受不了。

  在不算短的心理建设下,如璇将胳臂抬起来递到她手中,借着力蹒跚起身,护士小姐适时将轮椅推过来。

  等她安然无恙坐上轮椅,祝福才松了一口气,她很少这么紧张,短短数分钟,手心竟攥出了细汗。

  谢译带她下楼,去了疗养中心的会客餐厅。

  祝福这会儿胃口倒是好了,大约是之前手工做得久了,人一旦劳动,身体的饥饿感也会加重。

  饭后,两人沿着人工湖散步。

  谢译觉得很好,意外且难得。

  她变得柔软,不再如从前那般锋芒毕露,对谁都竖起隔阂,也愿意接纳一些事物,妥协部分原则,放下片段过往。

  谢译问:“等会想去哪里。”

  祝福没答。

  他接着说:“璇姨饭后会午睡两小时,如果还想陪着,给你安排套间睡一觉好不好。”

  她昨晚就没睡好,谢译知道。

  祝福点头,又转过头来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挺神的,什么都算准了。

  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喜欢什么,又或是该规避什么,他都了如指掌,先己一步打点妥当。

  这感觉好也不好,被一个人如此细致热忱地呵护备至自然是好,只是那种逃不出掌控的被动感太过桎梏,她自由惯了,接受却并不畅快。

  谢译去了个电话给护士长。

  那边说如女士用完餐后破天荒地没去休息,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许是母女连心吧,挡不住的牵挂,谢译轻叹一口气,牵过祝福的手回了楼里。

  进屋,如璇果然坐在沙发上,面上看着很是神,一丝困意都没有。

  见他们来了,或者说看见祝福回来,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是多么企盼着与她亲近,不肖言语,全堆在了脸上。

  谢译识趣,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急事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两人在客厅坐着,依旧是折纸,只是偶尔也会交谈一二。

  如璇教她:“这个角塞进里面,嗯,这样就看不出了。”

  祝福手不巧,还粗心大意:“好难啊,我折的玫瑰花像一只元宝,又扁又丑。”

  如璇不同意:“怎么会呢,我看着好极了。”

  祝福汗颜,揉碎后换了张纸如法炮制又折了一遍。

  她们也会聊聊过去,却只谈彼此,绝口不提另两个名字。

  如璇因为长期服药,过往记忆在脑海里只留了个大概轮廓,大多时候是祝福在述说一些孩提时候的糗事。

  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挖牛粪,第一次赶集,第一次上县城,第一次春游,写检讨,比赛得奖……

  前二十多年的第一次轮番讲个遍,怕是叁天叁夜都说不完。

  如璇也听不腻,连折纸都忘了,斜斜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是入了迷。

  直到提及误食了保护动物被罚站一夜的事,她心疼地叹了口气。

  “他将你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