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了福身,道:“公子有礼。”

  阮流今愣了愣,想起了这个人。春天的时候曾被这名女子给羞辱了。……嗯……阮流今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阮流今冷笑道:“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秦夕道:“我今天来,正是要为那日鲁莽的行为赔礼道歉。”

  “哦?”阮流今挑眉,“那么,礼在哪里?”

  秦夕自知是自己犯错在先,即使阮流今这时的态度不好,也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那笑容如他们初见时的桃花一样的灿烂。“我相信公子并不是如此小气之人,定然不会跟我一介女流计较。”

  阮流今在心里翻个白眼,但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确实不好再计较。

  见阮流今不说话,秦夕又道:“早就听说过兰筝阁老板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我多方了解,才知便是公子。”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恭维自己,阮流今道:“还是坐下说话吧。”

  秦夕颔首表示同意,便与阮流今一同坐在了矮桌边。

  秦夕道:“兰筝阁的价钱比一般的乐坊要高很多。”

  阮流今得意地笑:“那是!”

  “……”秦夕尴尬地品了品茶。

  又是一阵断裂的沉默。

  半晌,秦夕终于又开口了。“听说兰筝阁的琴师咫素很好。不知可否请她出来助兴呢?”我快受不了了,秦夕想,这真是没话找话。

  阮流今抬眼看她,直到把秦夕看得快发毛了,才说:“姑娘果然是很少出门呢。”

  秦夕不解地眨眨眼。

  阮流今笑了,“咫素在一个月前回家奔丧了。”说这话时阮流今心中已经没有一丝犹疑,因为已经如此解释过很多遍了。一开始,小阮老板也觉得自己有些缺德,人家跑了就诅咒人家的家人,后来想了想,咫素给他惹得麻烦,她家人承担一下罪过也没什么,说话又不一定会成真,更何况咫素有没有家人还不一定呢。

  秦夕道:“啊,那真是让人悲伤。”

  阮流今继续笑着,秦夕有些呆愣,那样的容颜呢……

  “轰——”樱远舍的木门被踹开,秦夕和阮流今瞬间转头。整齐划一度令人咋舌。以至于凌辄还保持着右脚抬起的姿势,有些尴尬地嘴角抽了抽,在两人的目光中缓缓放下了脚。樱树在风中摇啊摇,阮流今的脸色极其难看。

  阮流今正准备破口大骂,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先被凌辄给截住:“我明天会离开洛阳。”

  阮流今愣住。

  凌辄立刻正常化,又摆上一副欠揍的语气:“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弃绣宫一品的姑娘们?我要不是……”

  看见那副样子阮流今就火大,于是万分愤怒地吼回去:“行啦!你要走就赶紧滚,不要在爷爷面前晃悠!”

  “你说滚就滚?我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你如愿?”

  ……这两人又吵起来了。

  秦夕抬手抚额,看来自己被忽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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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树影摇曳,还有沙沙的声音。很难想象沙漠中会有这样的绿色,简直可以用“放肆”来形容。高大的胡杨连成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