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大喜的好日子
里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你有爵位,没有教皇的允许,这个婚姻是无效的!”

  这样的场景无疑让在场所有维斯敦的贵族都感到难堪,然而希雅的注意力却全部落在那个努力挺直腰杆,不让自己发抖的女人身上。殿下死死盯着那个害怕地快要留下眼泪的脆弱女人,碧绿里的眼睛里是残酷的冷静,好像她早已习惯每一次希望的落空,和现实的羞辱。

  他说她叫阿德瑞纳。

  希雅仰起头,像审视一匹马,或者一个玩具。

  她一点也不苗条,希雅的目光扫过她的腰身,大概因为马尔多纳有西葡移民的原因,她的身材像许多过了少女时代的西葡女子一样,从纤细快速变成丰满,而这样的丰满在维斯敦是不受待见的。

  此刻和上校先生交握的手指有一些粗糙,光秃秃的没有戒指或者别的装饰物,也许是因为像传闻一样过过苦日子的缘故,一个丰满的女人,又没有昂贵的珠宝加身,来自维斯敦的敌意便会像对准蛮夷的弓箭,永无宁日。

  人群里果然有细微的“瞧瞧她的腰身”,“斐迪南疯了”。

  希雅觉得自己出奇的冷静,也许是因为她早上出门认真的祷告,让主给了她一点稳重当做铠甲,在这样的闹剧周围也能保持镇定。

  上校先生显然有备而来,

  “是的,姑姑,”他看起来半点慌乱都没有,反而像个娓娓道来的读书人,“新教的贵族,婚姻必须得到教皇的认可,”斐迪南的目光落在人群里一顶格外流光溢的王冠,

  “要感谢我和殿下的亲厚关系,音兰教的教皇破例允许我改变信仰。”

  他握紧了阿德瑞纳的手,安抚地冲她笑了笑,又昂起头,目光从那些质疑的眼睛里一一扫过。

  他早已不是维斯敦记忆里那个任性的少年,他离开这座城市太久,让人们忘了,战场是一个残酷的地界,足以让一个男孩变成男人,且有力量抵御每一点恶意,

  “维斯敦是信仰自由的地方,我们是音兰教信徒,我们的婚姻不需要新教教皇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