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春暖前
起窸窸窣窣的响动,竟是把他的人马和当地官府的士兵一层又一层包围起来,手持长剑大刀,满是粗矿嗜血的气息,而最前面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眉目冷冽,半边脸颊被一条狰狞的长疤破坏。

  除了真正的段二爷,谁还能有这样的气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段二爷好心计。”6演没有预料这种情况,瞬间恢复冷静,甚至微笑道,“不过打杀朝廷重臣的罪名,您能担得起,您一帮兄弟可担待不起。”

  “6演,6辅,咱们九年不见面,你忘了我没事,可是有一笔账咱得好好算一算,”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我哥的姓命,段家百口人的姓命,今天得好好算才成啊!”段二爷面无表情冷笑,往马背上狠狠摔了一下鞭子,如一声号令,土匪们全部冲出去,而6演被众侍卫掩护退出来,眼里却掩冷意。

  是她偷了他书房的书信,告诉段玉缨真相。

  她背叛了他。

  平生他最恨什么,他最恨背叛。

  双方人马扭打撕咬在一起,场面极为混乱血腥,到处是惨叫断肢。

  “出动鹭州所有兵马,抓一个人。”男人双眼里满是冷冷的冰渣,浑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乘马车悄悄离开了。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出这声号令,派出全鹭州的兵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时,人早已连夜抵达边境。

  金陵还在下雪,边境却春暖花开,天气燥热。

  算起来,摄政王大军来这里快有两个月,跟南诏的战事持久不下,据说南诏皇室召了一位新国师,施展妖术才让他们屡战屡胜。

  这股传闻不知怎么在军营里散开来,军心本就颓靡,更经不住这样儿搬弄,后来被摄政王听到了,将背后搬弄口舌的人一块儿揪出来,三十仗军棍;凡是谈论此事者,十五仗军棍,彻底整治军心。

  在战场上摄政王更是头一个冲上前锋,从人海里骑马跃过,挥剑使枪斩杀不少敌军大将,为此受了不少轻伤,但好歹是打赢了几场胜仗,双方都需要喘口气,暂且休整下来。

  为庆祝这场胜仗,夜间士兵们围在篝火前喝酒吃柔。

  一个年轻的百夫长正说起当时情形,“敌军前锋多少把长枪立着,摄政王眼都没咋纵马一跃,直接跳到人家的将军跟前,一甩手里的长枪,血溅当场,一颗脑袋落地,都把敌军吓傻了,愣是没敢动一动,咱们摄政王就大摇大摆回来了。”

  百夫长喝了一小口烈酒,辣得爽利,“当时摄政王的样子,跟不要命了一样。”

  周围有轻轻的咳嗽声。

  士兵们眼神微妙了起来。

  百夫长顿时头皮麻,脑袋往后转,咧嘴尴尬一笑,“摄政王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大肆宣扬着呢。”梁衍在他身旁挑了个位子正要坐下扯动臂膀上的伤口,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百夫长想过来扶,梁衍扫他一眼,百夫长立马回手,士兵更是鸦雀无声,唯恐他责怪刚才的谈论。

  “都愣着干嘛,坐啊。”梁衍这话一说,气氛骤然轻松开来,但士兵们当着他的面还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这也正常,军有军规,梁衍在军中也向来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这会儿他捞起火堆前的一只碗,“给我满上。”

  百夫长道:“您身上还落着伤,大夫说了,沾不得酒。”

  “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