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他有必要在意别人对自己怎么看?

  楚枭觉得对方已经熟睡了,这才伸手贴紧了青年的手掌。

  他很厌烦自己现在这种执拗的贪得无厌,不是不幸福,只是偶尔觉得自己和青年相处中太过小家子气,英雄气概烟消云散,甚至莫名卑微起来。

  此次出征南蛮是楚枭亲自挂帅坐镇,势必要一举就拿下南方这一大块土地,南方不是什么富裕肥沃的地方,也不具有威胁性——从蛮王到百姓都十分老实乖顺,向来自动自觉的趴在那儿不敢动也不敢吠,但是这些楚枭都不管,反正那只是他心里头那张宏伟而辽阔大版图的一个小小角落,早晚要收拾的。

  这几年国库充盈,军队换了装备大量购进塞外马匹,改进训练方式,楚枭有心将他的铁骑训练的更加锋利,这次拿南蛮练兵再合适不过了,再者南蛮炎热,以后若过西边的死亡沙漠也要经历暴晒,这次绝对是一场绝佳的提前预演。

  军队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出发了,楚枭原本心情很顺畅,策马扬鞭,如同脱缰野马非常自在,可没走几天他就身体发痒,似是很不舒服,身体发热,楚枭以为是有点着凉,勉强在车里头睡了一觉后才发现身上涨起了红疹,其痒难当,找来随行太医一瞧,说是陛下生水疱了。

  楚枭精神不佳又乏力不堪,躺在车里直想找东西往身上蹭来止痒,楚岳满脸忧色的缠着太医问东问西,长吁短叹的按住楚枭的手脚:“三哥你别动了,太医都说了弄破了以后是要留疤的,你忍忍,我给你擦药。”

  楚枭难过的几乎要暴躁起来了:“留疤就留疤,朕实在是忍不住了。”

  青年又哄又劝,还亮出自己小时候生水疱留下的疤痕,一个在左眉上很浅很浅的圆形小疤,谆谆劝诱:“三哥听话,这个呢等过几天就会消掉了,只要不乱抓以后就一点事都没有,这几天还要忍忍嘴,戒戒口。”

  楚枭浑身发热,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抓着楚岳手臂,粗神粗气的发着脾气:“你说!朕是不是得天花了?”

  “不是,只是长水疱而已,太医有经验不会认错的。”楚岳连连否认,坚定的说:“我小时候不也得过吗,我认得的。”

  楚枭昏昏沉沉的躺在青年怀里,好像只要睡着了身上就不那么痒了:“你……多少岁长的?”

  “嗯……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具体时间我也忘记了,当时没人告诉我怎么办,我也抓破了好多,身上也留了不少疤呢,所以三哥一定要好好忍住。”

  “朕……怎么不知道。”

  楚岳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三哥很忙啊。”

  七八岁又不受宠的孩子——楚岳好像从生下来就一直在被所有兄弟排挤,就连自己的同母的哥哥都看不起他,好像只有自己当时是连排挤都懒得做得,他怎么会欺负这个孩子呢,他根本都看不上他。

  楚枭心里就难过起来,为了自己当时的种种恶劣行径。

  这么痒这么难捱的事,他现在这个年纪都觉得辛苦,一个没人照顾理会的小孩子,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忍受下去的呢。

  光是想到这个场景,他就觉得连喘气都压抑起来。

  几日后情况更糟糕起来,不仅身体四肢,就连脸部,发下,指缝间都长起了绿豆大小水疱,奇痒无比,水疱壁薄易破,一抓就破。楚枭现在蛟龙遇浅滩,几乎是全日窝在马车中生闷气——那日他叫人拿来铜镜,简直都不敢置信这种惨淡面容像怪物一样的人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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