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一片混乱里对窦寻嚷嚷:“抽油烟机!”

  窦寻慌慌张张地把厨房各种灯都开了一遍。

  西红柿鸡蛋卤不出意外地糊了,刚焦头烂额地盛出来,窦寻:“你没放盐。”

  徐西临镇定自若地抓起一瓶酱油倒了进去。

  窦寻:“……”

  两个笨蛋把面条煮成了一锅糊糊,好不容易捞出来,徐西临尝了一筷子被窦寻剁成碎渣的生豇豆,又吐出来了——味不对。

  两人商量了一下,把一锅懒菜扔进锅里煮。

  徐西临:“怎么捞?”

  窦寻很专业地拿着笊笠:“这个过滤器孔有点大。”

  徐西临:“哈哈哈哈!”

  杜阿姨一开始看他们俩好玩,在厨房外面笑,笑着笑着,笑不出了,偷偷回屋抹了一把眼泪。

  他们趁着短暂的轻松玩过家家的时候,蔡敬回到了自己家,他在衣柜的最底下藏了一个小饼干盒,里面是他全部的积蓄。

  蔡敬惹不起混混,也解决不了问题,想狠下心买个安静,一切等高考结束后再说。

  他在衣柜里一摸,脸色骤然变了。

  饼干盒是打开的,里面的钱不翼而飞。

  第34章 高考

  蔡敬从小没人管,没有人关注过他应该准备什么,没有人带他长途旅游,也没有人想着去给他办未成年人身份证。这一年因为高考报名,他才刚刚有了那张小小的卡片。那会坐火车还没有实名制,飞机更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蔡敬不知道这小小的一张一代身份证除了高考还能做什么用,他也不知道银行的门向哪边开。

  零用钱或者大笔的压岁钱从来和蔡敬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无财可理,在蔡敬的印象里,“银行卡”与“银行账户”这种东西,是徐西临这种殷实人家的孩子才有的东西。

  他只能像小脚老太太一样,攒了一堆有零有整纸票硬币,然后把他的全部家当都藏在小盒子里,每次取放的他都要小心翼翼,要特意选他那人渣叔叔不在家的时候,取放完,还会谨慎地用东西压住。

  可是哪怕他这样殚精竭虑,到底还是没能留住那一点微薄的财产。

  蔡敬被雷劈了似的在原地呆了片刻,猛地冲出门去,正好在门口撞上了他叔叔,那烂酒鬼哼着小曲,一股臭气迎面而来,形象可鄙,简直不配叫人。

  那酒鬼嫌他碍事,一伸手推了蔡敬一个趔趄,随口骂:“赔钱的小兔崽子。”

  蔡敬攥紧拳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二叔,是您动了我衣柜里的饼干盒子吗?”

  酒鬼眯缝着眼,一脸酒糟红,斜了他一眼:“我动了你什么东西,累赘?”

  “钱,”蔡敬的声音都变了,勉强压抑着,透出一点仿佛哽咽的颤抖,“我放在柜子里的钱,叔,不是不孝敬您,但是那钱是上学用的,我下个月……”

  “上学?”酒鬼冷笑了一声,抬起一根手指着蔡敬,“宝贝,你上学有什么用?你是那块料吗?”

  蔡敬被他话里的恶意冲了一下头,他用力咬住牙,控制着自己没搭腔,只是说:“二叔,我考上大学,将来就能有个正经工作,到时候也能孝敬您了,不好吗?求求您先给我,等高考完我再想辙给您挣,我这个是……是有正经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