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厅里的窦寻,也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还没滚?吃错药了?”

  两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先用沉默的方式彼此对骂了一场,弄得早饭气氛怪怪的。

  吃完早饭,免不了又要面对一起上学的尴尬。

  窦寻不自在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心想:“我就全当是遛狗吧。”

  徐西临则是沉着脸,心想:“操,丧门星随行,今天准没好事。”

  俩人一前一后地出门,相隔一米远,前面的不回头,后面的也不跟上,就这么谁也不认识谁似的,一起去上了学。

  一路上,窦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直到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见徐西临跟后排那些的傻大个们挨个打招呼,心里才微微一动。

  窦寻想:“对了,应该说‘早’。”

  然而这会已经不早了,他这一声早没来得及出口,又过期了。

  第11章 别人家的孩子

  转眼,第一次月考成绩就像大规模雷暴一样,对学生们展开了连环空袭,袭击长达一整天。哀鸿遍野倒还不至于,就是一众熊孩子都蔫了——下课以后在班里追跑打闹的现象暂时绝迹了,考砸的内心在哀鸣骚动,发挥不错的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有恃无恐。

  总而言之,全班都很谦虚地低头默哀,提前过起了清明节。

  徐西临果然不出意料——考得不怎么样,连成绩最好的数学都被扣了十分。

  不过他也没有太大压力,反正这是他的个人规律——每学期第一次月考都得砸,因为还没从假期的心浮气躁中缓过劲来,之后会一次比一次好一点,到期末时则能达到本学期成绩的最高峰。

  然后一个假期回来,又给打回原形,周而复始。

  他自己觉得这样的规律没什么不好的,反正高考前不放暑假。

  前面余依然砸过一个杀气腾腾的纸团,徐西临往后一仰抄手接住。

  余依然回过头来,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小纸条上写着:“课代表说有个数学满分的,是不是你这龟孙?”

  徐西临自己的数学卷子举起来给她看,愁眉苦脸地对余依然耸耸肩。

  余依然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转身问罗冰去了。

  一班数学课上有“三剑客”,就是罗冰徐西临和余依然,这是数学老师上课讲题不幸卡住的时候能可以随时叫起来“救驾”的,数学考试的最高分基本是他们仨轮流做。

  徐西临一偏头,就看见蔡敬把试卷上标着分数的那一角折起来了,就知道他又没考好。

  蔡敬有点偏科,数学和物理一直很吃力,他再三下功夫,成绩还是一直不上不下,尤其近一个学期,在外打工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这两门课的成绩更是每况愈下。

  连七里香都觉得蔡敬应该去学文,但是他自己不肯。

  蔡敬对外说的理由是,他认为文科的专业选择面比较窄,不过徐西临知道这是扯淡的。

  真正的理由是,六中偏重理科,文科没设重点班,选了文科,就意味着要从重点班“降格”到隔壁普通班。

  别人闲话起来,不会认为这是学校文科师资配备不良,他们只会觉得学生是在重点班里“跟不上”了,才会借着理转文的借口逃到普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