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地说:“如果不还了大伯母的钱,她肯定要来闹的,万一让我娘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叶乘凉刚想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听堂屋处突然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大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欠了你大伯母的钱?”

  说话的人目光有些飘忽,是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已然两鬓斑白的妇人,却不是张大壮的养母李金鸽又是谁?

  几人都信了何晏的话,以为李金鸽在午睡,却不料她今日根本就没把药吃下,也没睡觉,为的便是见见儿子,好问问她几时能回去。这一日日的,在司徒大夫这里吃着住着,她家哪里有那么多钱供她这般养着,想想便觉得心里急得慌,就担心这憨厚的儿子为了医治她的病再做出什么傻事。怎料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王金花那个女人!

  张大壮有些着了慌,赶紧扶住李金鸽,“娘,您别着急,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进山里猎猛兽他都不怕,他就怕他娘哭。他是他娘捡回来的,若不是他娘和他爹,他也活不到今日。他知道,他大伯母欺负他们家也是因着他不是正经的张家人,如今他都二十四岁的年纪了,却连族谱都没入上,若非如此,他和他娘也不至于在他爹过世之后连口饭都吃不饱,还不是因为张氏族老们把他们当外人。他爹是老实人,还天生是个哑巴,活着的时候就因为生不出娃说不了话被人取笑,在族里也是半点威信没有,可他在时好歹族人还不好明摆着排挤他们,这一走了就立马把他们当作外人了,不但收走了他们家的田地,还处处为难他们。

  李金鸽拖着一条瘸腿边朝张大壮那儿走边说:“大壮,你这孩子,你倒是快说啊,怎么会欠了那老婆子的钱,你是想急死娘吗?”

  张大壮赶紧迎过去拍拍李金鸽的手,“娘您别急,这,这真没多大的事。”

  叶乘凉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本来就不是什么事,是那老泼妇硬往人怀里塞破烂,塞不出去便要人掏钱,天下哪有这么多便宜让她占?不还!欠都没欠还什么还?!”

  张大壮:“……”

  司徒尘飞修长的手握着一支玉箫,顿时乐了,看向叶乘凉的目光意味深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着大壮看病的钱吧?不如你来还?”

  张大壮闻言马上说:“我说过不让他还的,他连家都没有,哪里来的银子还。司徒大夫您可别吓唬他。”

  话声落,大门便猛地被推开来,王金花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人闯了进来,手掐腰,口沫横飞地说:“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她指着叶乘凉,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若眼刀子能杀人只怕早把叶乘凉片成肉片,“都是你这个狐魅子!居然敢骗我?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恶心死个人!”

  李金鸽一听便气得手直抖。大壮虽不是她亲生,可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哪容得有人这么污蔑?便松开了儿子的手说:“王金花,你别欺人太甚!我儿子和谁不清不楚了?你少血口喷人!”

  “我呸!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说的就是你家大壮!说话不算话,活该你们这一支绝了后!”王金花说完不屑地啐一声,嘴里嘀嘀咕咕,“老不知羞的,住在人家家里医病,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李金鸽本来就觉得在司徒尘飞这里医病不妥,被这么一说,立时红了脸,半是气半是怒,一时说不过对方,便忍不住上去推了王金花一下,抖声说:“你有胆再说一次!”

  本来她病着力道也不重,可偏那王金花顺势一倒,坐在地上就嚎开,“哎呦杀人啦!大家快来看看啊,这是要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