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女记者何以身遭不测
绿茵茵的爬山虎就从地上一直顺着一楼的铁栅栏爬到了四楼,所有的铁窗上都爬满爬山虎,为这个铁面无情的处所添了一抹绿意。下车以后,我抬头望了一眼大楼,就走向大门口,大门口有两个武警站岗。我掏出工作证递给武警,武警接过去看了一眼问:找谁我说:找所长。武警说所长外出开会不在。我说那我就找办公室主任。武警把工作证还给我,向楼里面伸了一下胳膊。我顺着他的手势走进楼去,在楼道里发现了门上钉着木牌的办公室,便敲门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长得像包子的中年人警觉地盯着我,也不问我是干什么的,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照例把工作证递给他。他翻开看了,还给我,说:我知道你是康赛,我劝你回去,上边有指示,涉及周晓燕的访问一律回绝。

  我一刹那间就明白了,女记者叫周晓燕,而且刚才是刘志国或什么人给这里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我――康赛要来这里。既然如此,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说:谁给你的指示如果是市检察院,现在检察长武大维已经双规了,他的话该推翻就得推翻;如果是办公厅刘志国指示过你,我也告诉你,刘志国也在审查范围之内。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受到应得的处理。这个主任说:你说你是康赛,谁证明呢我说:这好办。我立马掏出手机给丁露贞打过去,打通以后我说:丁书记,现在看守所的同志想验证一下我的身份,您跟他说说吧我把手机递给这个主任。这个主任便接过去接听。听了几句话,他就把手机还给了我,脸色也变了,由原来的傲慢变得紧张、慌张,嘴里一迭声说:乱了乱了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我说:平川市现如今谁的官最大不就是丁书记吗你不听丁书记的听谁的你还想不想干了你如果渎职、贻误战机,可是要扒马褂的可能扒马褂这句话起作用了,他立即拉过一把椅子请我坐下,说:实不相瞒,周晓燕病得不轻,现在住在县医院里。我突然一个激灵――他们迫害女记者了我立即说:你现在就马上带我去县医院他做出为难状,摊开两手。我说:你叫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是你立功的时候,以后我会为你请功他说:我叫胡里坳。我说:事到如今你怎么还玩花活胡里奥是个外国歌手的名字他说:真的,我是在山坳里生的,家里姓胡。

  三柳县因为远离市区,县医院是个够规模的综合性医院。在医院精神科住院部的一个小单间,我们见到了周晓燕,天,只见她面颊红肿,额头缠着纱布,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我在医生陪伴下推开门走进去,说:周晓燕你好,我是市委办公厅的康赛。周晓燕慢慢走近我,表情怪异地打量我,然后以飞快的动作啪地给了我一个大嘴巴我一点也没感觉意外,我知道,这一巴掌我是替刘志国挨的,当然这个账我会记在他的头上。周晓燕再次伸手的时候,被医生拦住了。这时她就哈哈哈狂笑起来,嘶哑的声音非常人。看来没法交谈,我退了出去。胡里坳说:怎么样,病得不轻吧我说:造孽啊这时医生也退出来了,把门锁好,对我说:以后你们不要没事就往这儿跑,病人需要安静,她现在神志不清,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稳定住。我点点头,走出住院部,对胡里坳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从此以后周晓燕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拿你是问,你是圈里人,自然明白执法犯法的罪过胡里坳说:有的事我做不了主怎么办我说:那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我把手机号告诉他。

  出了医院,我甩下胡里坳,径自坐上出租,告诉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回市里。司机说,那个人不管他吗我说,不管,让他自己走回去。暗想,去他妈的吧车开起来以后,我就给丁露贞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别走,在南渥茶馆等我关于孙海潮和金玫瑰花园项目我本来兴趣不大,因为我并没参与集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丁露贞,现在我是在无意中被卷进来了。因此,我也可能成为那些人的打击对象,但平川人有句话叫以就以就,就是说一不做二不休。我豁出去了,我不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