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熟弟落(十六)舞中舞梅娣论歌舞计中计谭洁筹新计
梅娣走过去欠身:“姐,我学会了,我来教你吧。”

  谭洁放下汽水笑:“好啊,我也请你来教。”

  二人拥着就滑入舞池,似乎都忘了那边还晾着个千金小姐。

  谭洁一边低头看脚尖一边问:“是不是袁小姐嫌你笨?”

  梅娣哼笑:“是我嫌她蠢。”

  转一圈。

  谭洁还是不够灵活,又去低头看脚:“你们说什么那么热乎呢?怎么又谈掰了?”

  “我和她热乎?呵呵,她就一贱人,我跟她有什么可谈的。”

  “啧,怎么嘴巴这么毒,被她听见,我们都别混了。”

  “反正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呵呵,人家千金,用得着你喜欢?”

  “千金可做些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这金子不是金子,还是贱卖。”

  谭洁捏他一把,皱眉不高兴:“能不能别给我招惹是非?有事说事,别评人短长!”

  梅娣吃她姐姐的训,只好低头服软:“还不是刚刚,明明就是那个姓袁的和姓陆的想让我们出去罢了!”

  “你看出来了?”

  “你早看出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着音乐又转一圈。

  “什么意思?”

  谭洁低语作答:“他们也要杀我们。”

  嘀嘀嘀嘟,是悠扬的萨克斯风,音乐欢快流畅,人们舞动风采,旋转,旋转,再旋转。

  一曲未终,姐弟已从舞池边悄然离去。

  回到房里,谭洁拿出纸笔,字不会几个,倒是会画,画一个长方舞台又画一个霸王和虞姬——

  “想想看,那天我们在台上,什么人会在台下?自然是王亚樵的斧头帮们,他们若看见我们在台上杀了人,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必然是杀了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崩了我们太容易。

  再想想看,就算斧头帮的人不管了都跑了,在台上身边的那些演侍卫和侍女的若当场缉拿我们,就说我们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们不仅帮袁贺平杀了人,还替他顶了罪,到时候警署的人来了,也有交代。岂不是他一箭双雕的计划?”

  梅娣点头:“反正我们也杀过人,一桩是杀,两桩也是。”

  谭洁丢了笔凝眉:“所以既是黄雀在后,我们就不能做螳螂去捕蝉……眼下唯一能救我们的就是这王亚樵。”

  梅娣心有灵犀了:“我们不杀他,而是让他跑了,这样袁贺平就还得留我们备用。”

  谭洁点头,但仍忧心忡忡:“可这一计再不成恐怕就用不了这计了,即使不杀我们,我们也是没太大用处了。”

  梅娣说:“所以这十月十日的京戏谋杀计划就得变成咱逃脱计划。”

  谭洁眼睛亮了亮,重新拿起笔画起图来,这会儿,画的是剧院和门外的后院、弄堂、大街……。

  刺耳的电话铃忽然响彻满屋,两个人惊跳,相视一看,这才想起是门厅的电话,他们都不太会用,也少有人打过来,这么晚,会是谁?

  谭洁立刻起身去接——

  对方听她没作答,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