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葬礼(4700+)
月挑眉白他一眼。

  这个死皮赖脸的臭哥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能怎样?又不能像别的人那样真把他给杀喽。

  坐驾驶座的那位没下车,至今也没吱过一声,两人只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对视了一眼。

  她先移开的眼。

  乌韫凑在她身旁,手还挡在嘴巴前小声说:“我刚听说内街亮红灯了,欧生没事吧?”

  他跟了春月的这两个月里没回过家,老豆喊了他好几次他都装聋作哑,趁着这次送春月来婚纱街他才回了趟茶餐厅。

  挺起胸膛走得大摇大摆,好像个衣锦还乡的状元郎。

  但状元郎让亲爹拎进后厨骂了半天,骂他让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以后就知个死字怎么写,骂他好歹是个太子爷现在跑去给人当司机怎么看都不像话,到最后老头还是沉下声,问他钱够不够用,要是遇上事记得跟家里通透一声,老豆多少能护他周全。

  看着老爹耳上头发发白,乌韫鼻子有点泛酸,吸了吸鼻子说老豆我要打包个奶油猪,姐姐她还没吃晚饭,把他爹气得差点摸起旁边斩叉烧的大菜刀。

  奶油猪还没装盒,有探子来报,内街亮红灯了。

  两家算是半个同行,红色警戒乌韫打小就听说,但还没曾见过真的亮起过,同时又接到窦任电话,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们。

  “他能有什么事啊,就是让一只小虫子飞进去咯。”春月淡声说道。

  她说得轻松,但窦任察觉到,没见到她的这两小时里,她身上散出的气息明显有了改变。

  在姓欧那里肯定碰上事了,但既然春月不说,窦任也不问,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春月自行拉开车门钻进后排,坐在了驾驶位后面的位置。

  能看见后视镜的位置。

  镜子里,她能看见那带着独眼眼罩的男人,而那男人,也透过镜子直勾勾望着她。

  乌韫挨春月身边坐,视线偷偷在她和刀疤男子之间来来回回,嘴巴闭得紧紧不敢说话。

  窦任坐进副驾驶位,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那我们现在去哪?”

  一句话像落进深渊的石头,一点回音都没有。

  空气沉默了许久,连乌韫都开始觉得窒息,皱了皱鼻子打算做那个不怕死的和事佬,没想春月自己先开了口,“找个地方,安静点的。”

  这句话也是没头没尾的,偏偏那人听懂了。

  熊霁山面上不显,但胸腔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这是那一夜之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掀起的浪花泡沫飞快涌至鼻梁,叫嚣着要从缺口涌出来,左眼视力是不行了,但不妨碍水汽逐渐积聚。

  挡风玻璃外的世界像被雨浇湿的花瓣糊了满地,他用力压下手刹,沉沉应了声好。

  *

  富商秦天笙因突发心梗不幸离世,是近期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不知迫于什么压力,大部分媒体对他的葬礼没敢大肆报道,放飞惯了的港媒就不同了,八卦周刊整个礼拜都在做秦天笙“人物专栏”,从小到大的事迹,秦家的发家历史,还有各种似真似假的花边绯闻,这些已经让老百姓看得津津有味。

  连秦太都有单独一篇文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