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实,他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救了你因为你受罚你还觉得好笑?”她难以置信,戳了戳他鼻梁上遮掩的眼镜,“你有心吗?”

  她自己气呼呼了一会儿,很快又好了,热络地和他说,“不过哦,爸爸是校长的好处也有很多,比如那些人谁都不怕,就怕我。”

  她跟他说:“以后他们怎么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实在不行你找我,我告诉我爸。”

  他:“……”

  半晌后,少年终于在烈日下舒展眉目,淡淡笑开,说,“那谢谢你了。”

  她瞪大眼睛,很惊讶的样子:“你声音蛮好听的哦。”吃了两口饭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却闭紧了唇瓣,没再做声。

  她问:“不能说吗?”

  不是。是羞于启齿。

  他不过是个私生子,刚回来就被陷害断了腿,眼睛又是这样,实在没办法在她面前开口。

  总觉得快要失去她了,哪知她也不恼似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就叫你小瞎子吧。”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这叁个字并不好听,但听着她清脆又明媚的声音,心上却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来。

  有名字代表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哪怕在她眼里,他的名字是小瞎子。

  “吃饭了吗小瞎子,”她看着他,“刚下课,应该没吃吧,底下这一格是我妈额外装的,她怕我要分给朋友。”

  “既然如此,那就分给你吧,但是勺子我用过了,你不要嫌弃。”

  他忽然想笑,“如果我嫌弃呢?”

  一直好好脾气的小姑娘却好像在这刻跳了脚:“那你就吃屁吧!”

  好可爱。

  这是他接过勺子吃了第一口饭时,看着她暴跳如雷地挥动手臂,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

  后来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她说是因为好朋友转学了,否则自己才没空陪他,他作为替代品也不生气似的,会在她听着听力一筹莫展时,为她分析这题的答案。

  “前面说the only indoor game i've never played is cards,所以选b。”

  她因为没带耳机才开的外放,中午班上吵闹,这才想着在这儿写写题,没想到能碰上个老师。

  “你念英语也蛮好听的哦,”她说,“你英语很好吗?”

  “还好,”他淡淡道,“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

  “……”

  她沉默半秒,说,“你好狂啊。”

  后来渐渐有了这样的默契,他教她那些她写不出来的题,她用父亲的资源,替他找磁带网课,还偷偷帮他复印高年级的卷子,差点被老师抓了。

  他想,之所以在那段灰暗的时光中他能坚持下去,大概是因为,尽头处总有那么一抹亮色。

  她总是穿规规矩矩的校服,发圈却叛逆地花里胡哨,最爱用黄色和粉色,好像以此显示对刻板校园的反抗。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成绩的稳步上升,但不能被家里发现,于是开始空白一个科目、两个科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