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春宵一度
的夜中那声音似危机四伏般。

  皇后看着寝宫长叹一声,手放在小腹处摩挲着,突然笑说:“这孩子,竟在此时到来。磨煞为娘了。”

  雀杉咬着嘴唇点头,又问:“那替身坤泽——?”

  “好生对待她,留着不杀。就当做给孩儿积德。”

  先前死的御医并非皇后本意,若不是那御医在月华宫满口答应为皇后效命,还了巨大的好处。可转头就往白嫔宫中跑,虽然皇后不怕白嫔可也容忍不得,当机立断取他性命。

  深夜宫宴散,女帝摆驾而来。她病中久不饮酒,今夜贪了几杯便已是微醺。她瞧着端庄舒雅的皇后心神微恙,心想若是皇后不那么聪明好把控些,也许自己会疼她多年。可惜啊,美人多智,只能远观不敢动心。

  今夜应该是她自己喝多了酒,进了月华宫又被皇后劝了两杯。她拒绝不了今夜的皇后,她太美还温柔的用绣帕为她拭唇角的酒痕,皇后这幅模样真的不多见,因此不知不觉间两杯酒便下了肚。

  到后来她目不视物,耳不能闻。心想身体真是不中用,喝了一点酒竟然要昏死过去了,可她倔强逞强不肯服软。多亏后来依稀记得春宵一度,颇有些滋味。在她彻底毫无意识之前想着,幸好腺体中用不然皇后要笑死她了……

  后宫彤史记录上写四月初十皇帝夜宿月华宫,帝后乾坤和谐。

  ……

  女帝沉睡,或许说是晕厥还未转醒,躺在寝宫的床榻上。皇后梳洗打扮来至前厅,言柯言御医今日刚归京来不及歇息直接进宫见皇后娘娘。言御医曾为皇后效命卷入一个麻烦中,皇后让他借着给家乡迁祖坟的由头离京避避风头,确认牵扯不到他时再回来。

  刚刚归来他侯在前厅,雀杉命宫人回避便开始数落他,“言大御医,您可真惜命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娘娘先前的腰伤您都不在硬挺过来的呢!”

  言柯大惊,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啊?这这这,微臣之罪!可微臣留了徒弟在御医属娘娘为何不用?”

  雀杉冷笑:“哼,你这个师傅都未必敢回来呢,徒弟岂能安心为用?”

  皇后到前厅懒懒的靠在软垫上,叹着气说:“行了,过来上脉给本宫瞧瞧。”

  丝绸附皓腕,言柯跪地为娘娘诊脉。不过两叁瞬他脸色一喜便要道贺,一抬眸是娘娘幽深的眼神。他心下一惊,再仔细断断。

  可再断依旧是喜脉,他有些不解。这时皇后低声幽幽开口:“昨夜,陛下才来月华宫。”

  言柯止不住的冷汗往下流,额头渗下的汗珠子蛰得眼睛都疼。他不敢擦,僵直的跪着。

  他声音细小如蚊鸣,说:“娘娘胎不足两月,目前安好,平日里忌寒凉、活血之物。不可贪食,多走动。”

  皇后探头自他额前低语:“言御医可记住了,陛下四月初十这天来的月华宫。”

  言柯深深叩头:“微臣明白!”

  皇后复又看向雀杉,雀杉了然,说:“那哑儿坤泽天不亮就被好好的送出宫了,娘娘放心。”

  东宫,梅杳玉醒来时已日上叁竿,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日光,回过神来一个激灵爬起来喊着:“岩霖!怎不叫醒本宫?快拿朝服来。”

  倏而响起菱妃的声音:“别急,今日陛下未上朝,臣子们都散了。”

  “母妃?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