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宴
弟弟。

  远远地看了陈苍野一眼,那人正在柳树下认真作画着。

  宁蕴喝完一碗汤,宁蕴又剥了一些莲子,也渐渐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童英走过来,从她手帕里拿了几颗鲜鲜嫩嫩的莲子,道:“这个李大小姐,确是和陈世子较劲儿起来了呢!陈世子画了采莲女,她便画了饮马荷塘的图景——分明是‘紫骝嘶入落花去’,非要压陈世子一头。”

  若耶溪畔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

  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呀,这还分明强说陈苍野暗恋她呢。宁蕴和童英相视一笑,哭笑不得。

  丹青都在太阳底下晒去了水汽,宁蕴捧着一笼画作,领着学生们回到了馆里。画师对着李钦和陈苍野的画儿都啧啧赞叹:“陈李二位画作都是上上选。陛下近期新喜碧荷,二位此画,某也将呈给陛下品鉴。”这李钦和陈苍野倒是般配的很。

  果然这余下几个月,陈苍野也没在她身上造次,连看都不看,仿佛不认识似的;和李钦的交往,日益密集起来。

  这几个月倒是有新鲜事,胡公子收了个如花似玉的娇奴,竟将他吃得死死的。这可连河东狮子都不是,这是河东小猫咪,胡公子就是死老鼠一只,各色女流,一应不敢亲近了。直被笑到了如今。

  这天下了学,宁蕴等人在门口送完了最后一名学生,童英提议去云起楼吃炸丸子。到了云起楼,却说二楼包厢都被包下来了,二人只好去一楼小廊旁的桌子上吃。童英庆幸道:“幸好来早了,不然,丸子都没人做呢。”

  宁蕴奇道:“今日是啥日子?师傅都去伺候贵宾。”童英只是摇摇头。

  宁蕴吃好了酒,又掏出那小绣绷开始绣起来。童英哭笑不得:“你这什么劳什子宴会,还要自个儿绣礼物!”

  宁蕴无奈道:“我何尝会绣来?”这帕子哪里来的,她不好意思说给童英听。

  “这绣工不错。”宁蕴身后响起清脆的嗓音。

  童英笑道:“李小姐,好巧!”

  来人正巧是李钦,已换了一身雅致的衣裙,又挂了些珠翠,恍如神人妃子一样。

  宁蕴一时没看出来,待看出来了也惊喜不已。李钦看到她失魂的样子,嫣然笑着:“奴家有约,先走一步。”说完便行了个礼,扶着婢女施施然往二楼走去。

  童英和宁蕴相视一笑。宁蕴低下头接着绣,童英无事,便拿出个话本看了起来。

  “宁老师!”说话的人显然掩不住惊喜。宁蕴正专心地看着帕子,冷不防吓了一跳。这正是重婴公主家的惠融小郡王。

  童英悄悄将话本收了起来。惠融郡王早看到了,道:“童老师你莫要藏,这书我早看过,不会和你抢了的。”说着,挨着宁蕴坐了下来。

  惠融郡王年方十一,一团孩子气,才坐下就让仆从上蜂蜜茶来。

  “郡王来此作甚?这云起楼的丸子,说是已卖光了。”童英笑道。

  惠融喝了一口茶,道:“童老师呀,今儿子鹤兄和雅锡姐姐请客,我们去楼上吃席。今天也不做丸子,说是雅锡姐姐出的主意,做鲥鱼芙蓉羹。如何做,我也不晓得,但是却十分风雅的,荷叶儿也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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