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觉醒室1
不是说很灵?”我说那你给你自己啊,给我算什么。岳嵩文说他不信这个,心不诚不灵。我管不了他了,钱交出去住持住持施了场小法,跟我们同时的香客也来随喜,大殿外大香炉里燃上一炷新香,拿粉红纸包着,香柱又粗又大,一直到法作完了才烧了五分之一。另有几个僧侣从侧殿出来,排列成队念唱佛经,那些香客也摇头闭目的晃着合住的掌,一切看来都挺魔幻,尤其是这庙挺新,僧侣们穿的袍子都是挺括鲜艳的料子,像刚搭出来的一幕新戏,怎么都入不了情,很荒诞。我没觉得高兴也没觉得别的什么,岳嵩文站在我旁边,他仍是一副游客姿态,刚刚他说出我名字的时候由于没防备,我的确吓了一下,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一直是个有心的人,一个有心的人有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一定会比别人做得好的。岳嵩文想让我感到动容,他做事又细微又全面,我很能体会到他让我体会的那种被照拂的感觉,也是我很需要的感觉,只是我一直都清楚他不过是个有心人,这让我没法全心全意傻傻的只接受他给我的好的东西,而不去想别的。

  仪式附赠一只护身符,一盒禅茶,一盒素点,还有一个寺庙的纪念品。这些都让我拎在手里。仪式结束人就散了,该回哪去回哪去,大殿前又空荡起来,只有香炉里香和未熄灭的香灰燃得很热闹。我们刚刚看了岳嵩文掏钱给我供的那盏长明灯,电子的,还真是比蜡烛方便长明,不知停电了怎么办,这个“长明”的好寓意到时还作不作数。

  下山时我们按说好的走了顺水的那条道,这条道窄,石阶上附着几块青苔,树木茂密遮蔽了阳光,石阶上有水光,略微湿滑,我开始走在前面,后来跟岳嵩文并肩了。这条道还弯弯曲曲的,到后来跟彻底跟我们上山的那条路别开,通向对着的山脚。在石阶上我差点摔了一跤,拉着岳嵩文的胳膊不敢放了。他也倒任我拉拽着,走了半天还没到,我有点乏了,说歇一歇。岳嵩文指着下面一块空地,那种了一片竹子,还有几块圆润干净的大石块,他说到那再歇。也就几步路的事,走到了我挑块平坦石头摊上去,石头被树叶缝隙里的阳光晒得暖暖的,我趴在上面歇了好一会,察觉到岳嵩文在挑我的腰带。我说:“你还真不信的啊,佛祖脚底下你敢做这事?”回头看老岳站在那里,手搭在我的腰上拍了拍,他笑说:“刚才有只虫子。”他身上印满了绿叶的影子,身后也都是鲜明的夏天的色彩。我花了一段时间听清他这句话,立刻浑身作痒,吓得从石头上爬下来狂抖身体。我着急地问:“还有没有了?它走了没?”

  抖了足足半分钟,还心有戚戚去看那石头缝和脚底下。脚腕有丛高草擦着皮肤,我就想是虫子在咬,恨不得脚不沾地飞下去。我劝岳嵩文快走,可路又是滑的,还怀疑他刚刚说虫子是骗我的,一时间恨死他了。又一次打滑差点摔跤,爬到一块石头上面不肯走:“刚刚真有虫子?什么样的?”

  岳嵩文看我这副神经相,他懒散的说:“骗你的。”我说:“你胡说,多大的虫子?你怎么把它弄下去的?”

  岳嵩文向我伸出来一只手,要将我从石头上劝下来,“真是骗你的。”他说:“小程,下来吧。”

  我看他那只手就来气,猛拍了一下,没估算好距离,指间刮到了他的下颌,好像要扇他一巴掌似的,岳嵩文脸色有些变了,我也不太高兴,手收回去放膝盖上。这块石头被太阳照得很烫,我穿的那双底子很薄的帆布鞋被烙热了,脚掌也走得灼痛。我捂着额头档阳光,才想起来防晒喷雾落车上了,我好讨厌晒到太阳。

  我全心全意大王八一样缩在石头上耍赖,甚至想到了一会岳嵩文自己先走了我之后怎么回去,身上也没钱,但可以叫个滴滴,今天爬了山还这么累,可以去家糖水店吃冰糖水,晚上回家往身上多抹点美白身体乳早点上床睡,明天周末刘文甫不上班,我能去找他去,可再也不找岳嵩文了,至少隔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