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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盅回了房,冬阳斜照,范焱霸身姿慵懒地靠在床边的软榻假寐,手上攥著一帕青布汗巾。秦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块汗巾了,其实一帕男子用的汗巾并没什麽抢眼的,但是这青布汗巾只是普通人家常用的.棉布料做成,眼看著就不值几个钱,和范焱霸富贵极盛的身份装扮太不搭调,秦皖一时好奇,忍不住上了心。

  这一上心秦皖才发现,范焱霸对这块青布汗巾似乎很是宝贝,几乎每日里都要把这帕汗巾拿出来,摊在面前就那麽看著,眼里都是温柔的迷醉,有时专注得连唤几声郡王都回不得神。酒桌床榻间,范焱霸一手搂著小倌调笑,另一只手不时也会将那青布汗巾放到鼻尖嗅闻,往往嗅闻几下眼睛就亮如饿狼,扑倒小倌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欢爱

  秦皖曾趁著范焱霸熟睡之时,偷偷拿了汗巾观看,却实在没看出什麽特别之处,只是好似比正常的.棉布更僵直些,隐约透著一股子香膻味儿,汗巾的一个角落绣著一个柳字。

  秦皖暗地里寻思,难不成是哪个小倌男宠给郡王留的定情信物想想又不对即便是楼子里还没接客的清倌,吃穿用度都没有这麽寒酸,汗巾帕子即便不是天蚕丝缎的,再不济也是纱稠、绫帛的,谁会用这等庄户人家才用的.棉布汗巾或者是这范郡王看上了哪个农家子弟好似也不对,若是如此珍惜著,怕是早就娶进府里了,可那郡王府里上上下下十几个夫人公子,秦皖仔细打听过,没听说哪一个姓柳的

  越是想不通,秦皖心里就越觉得有个疙瘩,今日里看著范焱霸趁著假寐休息,又把那汗巾攥在手里揉搓,秦皖心中升起浓浓的妒意。

  若说这些日里子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的美女少年,也就让范焱霸新鲜了个两三日,时间一长,范焱霸又开始抓心挠肝地想念柳沐雨,可是范焱霸心里憋著一口气,就是不肯尽早回潘阳郡。只因为离开当晚在醉仙楼里抱著柳沐雨纵情欢爱,柳沐雨在自己身下被哄骗著说了不知多少骚腥话,可是唯独说到嫁进郡王府的时候,任凭范焱霸怎麽诱哄强迫,柳沐雨就是死咬著牙不肯松口,哪怕最後被.得晕了过去,也不肯从了自己,这让范焱霸带著一口怨气离开了潘阳郡,心心念念地想著怎麽才能让柳沐雨服了这个软。

  范焱霸纵横欢场这十几年,也算千帆过尽,能让自己这麽上心挂念的,也就唯独柳沐雨一人。对柳沐雨,范焱霸舍不得用以往的那些强盗手段,若真是强抢柳沐雨进府,最後弄得未来的丈母娘和藏在心尖尖上的小妖.气恨自己范焱霸想想都觉得日子难过。

  可是天天将柳沐雨放在王府外,整日里跟偷情似的鬼鬼祟祟地相欢燕好,最初范焱霸还觉得有那麽点刺激的味道,可是时间一久,就被心里的危机感折磨得患得患失,满脑子胡思乱想著:自己整日里将这麽个漂亮宝贝放在府外,万一哪天一个不注意,柳沐雨被别人染指了,怎麽办或者哪天柳沐雨厌弃了两人的纠缠,抵死不从自己,那又要怎麽办

  范焱霸这边闭眼假寐,攥著柳沐雨的汗巾越想越觉得危险不安,像柳沐雨这样眼梢指尖都能勾人的妖.,就该尽早锁在深宅大院里,不能让别人窥得半分去。转著他的流氓心思,范焱霸强压著想念,愣是在湖西郡多待了七八天,只想让这多几日的分离把柳沐雨的反骨给拧个弯儿,让他的身子和心思都好好思念思念自己,等回了潘阳郡,也好劝说他跟了自己回府,再派人催促一下柳曾氏,让她接了聘礼,尽早将柳沐雨入了范家户籍,关在王府里给自己独自品赏,心里才能彻底踏实安宁。

  “郡王您的滋补汤盅”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范焱霸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看著面前浅笑的秦皖。任何美人在范焱霸的英俊和财富面前,无不折腰谄媚,若那装在心坎里的母狗.也能像眼前的秦皖一般乖顺贴服,自己将是何等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