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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乎压弯枝头,却没有人摘,口里直说太可惜了,再不摘就老了。

  “思微,我有事先走,下午还有个会。”

  “好”,她送他出门一直到他车前,问了最后问题,“那些替代品什么时候停止”。

  “他现在戒断反应大吗?”

  齐思微犹豫了下,回答说,“不大,停掉有危险吗?”

  陈医生笑着说,“有什么危险,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的人,鬼哭狼嚎的不也是挺过来了,死不了的,再说。”

  他凑到她近前,“戒不戒得掉不是我们担心的事,别那么辛苦,下周试试吧。”

  他提着樱桃上了车,降下车窗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陈阎站在窗边看着陈医生的车驶出院子。

  保姆走了出来,用遥控器关闭大门,她手里拿了一个盆,和齐思微说着什么,两个人走到樱桃树下。

  院里种了几棵樱桃树,大部分樱桃树都结着红果,只有一株结的是黄果子。

  保姆手捧着盆站在一边,齐思微走到结黄果子的那棵树,他刚才吐了她一身,她换了条格子长裙,像个宽松的袍子,一直到脚踝,被风吹的裙摆轻轻抖动。

  她垫着脚去够高处的果子,却够不着,伸直了手臂围着那个树转了一圈,一脸沮丧,看样子也没够到她想摘的那些,他一直笑着看,直到保姆搬来一个小木头凳子。

  她踩着凳子上去还垫着脚,只脚尖着力,保姆应该是怕她摔倒,一直伸手扶住她的小腿,地上的土软软的,她摇摇晃晃的站着,手里抓住树枝摘果子,却一点也不怕的样子,保姆一副害怕的神情,口里不停的说,“囡囡,你快下来,让我来。”

  终于摘满了一小盆,她才下来。

  “中午没吃饭,饿吗?”她端着一盘洗净的樱桃进来。

  “不。”

  “吃点吧。”

  她把盘子放在床头小几上,自己也伸手吃,她一边吃一边吐核,他却是一个也不吐。

  “怎么不吐核?”她问。

  “我喜欢”,他说。

  “哦,你喜欢樱桃核,不喜欢荔枝核。”她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像是玩笑。

  “你喜欢吃樱桃?”他问。

  “喜欢。”她说。

  “你吃着,吃完了叫我。” 对面房间她的电话在响,她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间。

  是吕敏的电话,“周末我不回去了,看看下周吧,工作忙,没办法,马宁回来了我们再约吧。”

  吕敏在那边说,“你在医院,想办法给我搞点处方减肥药,不然我就找个兽医给我开,我这身材穿礼服得老丑了,我不能一直给你当绿叶吧。”

  齐思笑,“还有几个月,慢慢减不迟。”

  陈阎捂着嘴站起来,快步走到厕所,一下子吐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漱了口吐出来的全是血水,胃里空无一物,却还有翻滚的恶心感觉,她说的对,牙龈出血,胃溃疡,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水杯,难受的视线都模糊起来,手狠狠的按住腹部,恨不得吞几个冰块把胃冷冻起来。

  胃里热,身上却冷,30多度的高温,他穿着长衣长裤还冷的不能停止发抖,密密麻麻冒出来的汗浸湿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