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一片·乱琼
��唇微张,声音不大,却荒凉得很,以为自己说错话,吓得伏在地上。

  赵衍起身,将那张花笺放入怀中,大步踏出房门。

  鹤望一路追着他,追到了门口,见他已翻身上马,急道:“陛下这么晚了,回宫吧。”

  不知何时,朔风渐起,卷下一天纷纷扬扬的大雪,赵衍抬手,接住片碎玉乱琼,见它转瞬消融无踪,笑道:“不必跟着。” 说罢扬鞭叱马,逆风而去。

  鹤望带着众侍卫骑马追去,到了南门外,失了踪迹,雪下得太猛,点了火把才能勉强辨认御马的蹄印。

  赵衍策马飞奔,冷雪打在脸上,痛得快意。

  爱欲令人解,不过最初的心动。与她一处,不过几月时光,情到浓时,连自己也不明所以,往事历历倒回,今日才知情根深种之时,远早于军营中惊鸿一瞥,小楼上春风数渡,分离后几度重逢。阔别经年,她正是自己不愿想起,却从未真正忘记的人,如今来到了痴缠一生的原点,千乘石阶,一气爬了上去。

  一轮明月孤悬,山门紧闭,万籁俱寂时候。

  回望来路,脚印也快被这铺天盖地的大雪掩去,想到一生所爱,总是昙花一现,便云散烟消,终是忍不住,仰天大笑,那声音划破夜色,劈向四野,长久不绝。

  鹤望终于顺着马蹄,追到石阶下,听见赵衍的声音,如深渊里的困兽,悲怯得骇人,也不敢多想,带着人,打起火把,往上去。爬到一半,听那笑声突然停住了,众人更是心惊,加快了步子。

  来到山门处,见赵衍躺在地上,身上积的一层薄雪,也挡不住胸口殷红血迹。

  鹤望探了探赵衍鼻息,当机立断,命人回宫找来太医,又背着赵衍,重重扣响了山寺的大门。

  门一开,出来一个小尼姑,见了来人的腰牌,将他们引到一处佛堂。又过了一会儿,寺中主持来了,是个圆脸微胖的女尼,年纪不大,法号妙善,她让人弄来炭火,又让鹤望解了赵衍身上湿重的外袍。

  一张被血染红的残破花笺落在地上,小尼姑将它展平,晾在灯下。花笺的字迹,大多是赭色的,被血洇湿,模糊不清,只旁边两句黑墨写就的小字,依稀能辨,她好奇默念:

  “山寺钟音空寂寞,一片闲心对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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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be的集美,这就是终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