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牙高啄·余烬(7000珠加根)


  赵衍面有疲色,语调无卑无亢,“大监费心了,我便跪到皇兄肯见我为止。”

  王继恩直摇头:“王爷,今日陛下让你出宫,本是个好兆头,怎么又让右相的人撞见了你和那个贺敏之,诶……”

  他正说着话,见远远过来一个步态轻狂之人,一皱眉,又旋即敛起鄙夷之色,满脸堆笑,迎上去道:“国师大人来了,老奴这就去禀报陛下。”

  陛下今日对黄老之术颇为着迷,陈道士便是大红人了,前几日还为他御笔题字,封他一个希夷老祖,一时风光无两,轻易开罪不得。

  陈抟一虚眼,绕过王继恩,低下头道:“衍儿贤弟,我还在猜是谁惹怒了陛下,在这里罚跪,原来是你呀。”他说完犹不解气,撸起袖子,露出尚未消退的淤青:“看看,你上次给我绑的,可怜我一身细皮嫩肉,活该你这狗肺狼心。”

  赵衍知道他向来嘴不牢靠,故意激他一句:“我再落魄也是王爷,你不过一个游方术士,招摇撞骗,绑了你都是轻的。”

  “我陈抟的卦向来是准的,不信你且等着……”

  “等什么?”

  “等着一个朔日!”

  “你这是给谁算的卦,朔日总会有,我又要等什么?”

  陈抟笑起来:“衍儿贤弟套我的话,不是给你算的,却又定了你的命数,我送佛送到西,便提点你一句,朔日如果下了雪,便是你的大运了。”他还想故弄一番玄虚,却见王继恩已经笑着折返回来,整了整衣袍,进殿去了。

  陈传走后,王继恩俯身下来:“王爷,刚刚鹤望来了,他说今日王府有两件大喜事,小郡主被人送回来了,毫发无伤,此其一,红绡夫人喜得麟儿,此其二。”

  赵衍听了,脸色稍霁:“多谢大监传消息进来。”

  “王爷客气,太后对老奴有大恩,替她老人家解忧是奴才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