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前世番外1:我未得势卿落魄,可能俱是
�气盛,梗着脖子和叁皇子理论,说自己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并不是甚么杂种,却被叁指宽的杀威棒重重拍在后背,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秋雨已经带了几分寒意,侍卫们像拖一条死狗一般把他拖出去扔在泥地里,棍棒雨点般落在身上,他趴在泥泞里,耳边是高高在上的同窗们幸灾乐祸的议论声,眼前不远处,是一双绣着螭龙的靴子。

  直到被打去了半条命,太子殿下才收到消息,急急赶来相救。

  季温瑜的腰背连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双腿失去了知觉,意识模糊间,隐约听到素来温吞隐忍的太子罕见地声色俱厉,大声和叁皇子争论,心里却并未生出感激。

  他今日受此大辱,皆拜眼前这二人所赐。

  总有一天,他要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季温瑜渐渐学乖,不再把满身的刺张开,暴露给人看,而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恪尽职守地做好太子殿下的影子。

  先皇后给太子留下的棋子和资源不少,可太子太过迂腐,竟然不肯结交党羽。

  这样也好,太子不肯笼络的人脉,他帮忙收拢,太子不肯培养的势力,他很乐意代劳。

  羽翼一点一点丰满,他韬光养晦,举贤纳士,耐心等待着一飞冲天的那一日。

  可丽贵妃并不肯让他好过,为了间接为难太子,竟然出手干预他的婚事,命令他娶一不入流的翰林之女为正妃。

  不受宠的小官之女,和流有污秽血脉的落魄皇子,在世人的眼里是多么般配,又是多么可笑啊。

  季温瑜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将谢家的小姐娶进皇子府。

  新婚之夜,他强忍着不耐走进新房,本打算走完过场就去书房歇息,在掀开红彤彤的盖头时,却忽然改了主意。

  无它,谢知真生得实在是太美了。

  眼含秋水,靥生春色,温柔婉转,体态窈窕。

  这样倾国倾城的风姿,足以抵消家世低微的不足,季温瑜脱不了男人好色的本性,双脚定在床前,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俯下身,贴近她玉白的脸。

  她有些羞涩,还有些紧张,长睫低垂,不敢看他。

  “抬起眼睛。”季温瑜命令道。

  干净清澈的眸子温顺地抬高,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在上面看见半点儿惊讶、鄙夷或者别的什么,便又生出两分满意,指指自己的眼睛,问:“你觉得我生得奇怪么?”

  谢知真缓缓摇头,想了想柔声道:“殿下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这两年,他从巴结他的下属官员嘴里也听过许多好听话,但他不得不承认,谢知真说的这一句,是他听过最顺耳的。

  他从她的话语里窥见一点儿不大明显的讨好,连日来的愤懑之气忽然消散。

  将合卺酒递给她,两个人手臂交错,相挨着喝下,季温瑜挥退下人,脱去外袍,坐在她身边,问道:“嫁给我,你很委屈吧?”

  他想,不止他觉得恼怒,谢知真心里肯定也是不甘心的。

  皇子正妃说出去好听,可他流着番邦的血,母亲又是个妓女,这么些年在宫里活得像个透明人,嫁给他除了遭人耻笑,实在得不到半点儿实惠。

  谢知真又摇了摇头,珠翠步摇在云鬓间轻晃,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