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风。
��一直在照着自己。

  淡典为她吹头发,柳姝便拿住淡典的手。

  淡典道:「你有多久未曾牵我手?」

  柳姝道:「我现下牵你手,出去时,我们也牵着。」

  吹过头发后,她们去街上,果真牵手。

  街上未有炮竹,未有店铺开着,未有一切。

  淡典牵着柳姝,走过许多街巷。

  她们找「炮竹」。

  但是柳姝找的并非「炮竹」。

  「这家店铺还在开吗?」柳姝问。

  她们眼前是一家旧店,铺的招牌是煎饼果子,用的布已然褪色许多。

  淡典道:「不知。」

  走的巷子愈多,手愈松。

  柳姝的手一分一寸地脱开,脱开她的手。

  柳姝找的是「机遇」。

  春节未有影院,未有炮竹,未有人群。

  未有……柳姝。

  淡典甚至不知柳姝几时走的,只是她一回神,同她谈笑的柳姝已然消逝在风中。

  她跑回去寻,红围巾拉开,飘散在一处,去过的,未去过的地界皆找过。

  她初次如斯失态,跑至颓唐了,支着膝盖喘息,找至无处可找,托关系报过警后回去家内。

  柳姝会是迷路,原路回去家了么?

  回去家内。

  家内空空如也,日头已然下去,沙发被渡上黑灰,淡典的背影被拉得无限长。

  她走了,歌仍在播。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甚么冰释前嫌?

  分明再也不见。

  淡典过去镜子前,柳姝似乎还在跳舞。

  淡典过去碗柜前,柳姝的碗仍在。

  淡典过去洗衣机旁,看向阳台,衣物一件未丢。

  甚么都未丢,甚么都好好的。

  只是人丢了,室内刹那失色。

  淡典坐回床上。

  她似乎雕塑般坐了片刻,而后掀开被褥,进去床内。

  女人将被褥盖过头顶,仔细听,她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