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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入市区,单渡虽离开天津有好几年,但她记性和方向感都不差,车子往哪开的她看得出来。

  “这不是去我住的酒店吧?”单渡问的是司机,这才发现司机换了一个人,他也只知道一个目的地。听到她这样问便扭头望向庾阙做确认。

  庾阙专注于笔记本上的内容,连头都没抬:“就去保利云禧。”

  如果说单渡对庾阙还有暗地捉弄到了的得意心态,那么在车子逐渐驶近保利云禧的途中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庾阙没权利决定她的行程。

  她没给他这个权利。

  车子在保利云禧停下,庾阙提前收了笔记本,率先下车,就站在一侧,等她。

  单渡想了想还是迈下了车,站直,风吹过扬起发丝,她也不想去管。

  开腔的口吻并不和善。

  “庾阙。”

  “你到底图什么啊?”

  庾阙没加犹豫,甚至没仔细去看她脸上的情绪来辨别她是在生气还是玩笑,也不追究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前因后果,给出的回答反倒却像是经历过深思熟虑后的认定,回答说:“你。”

  他还能图什么。单渡而已。

  *

  单渡摇头,但她无法言清摇头是为何,是不信还是不接受,无论是出于哪一种,都让庾阙沉下去眉目。

  或者说,他今晚对她就没过好脸色。

  可他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为难她。

  是她自己要跳进这个死胡同,所以反过来,是她在为难他。

  庾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上去喝一杯?”

  单渡:“我戒酒了。”

  庾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做出补充:“喝茶。”

  又加一句:“礼尚往来。”

  是指回请她上次的那杯茶。尽管他并没喝。

  “邀请完”单渡,庾阙便自顾转身朝楼上走,没给她说出拒绝的机会。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但这里比记忆中的样子温暖了许多,生活的痕迹重了。在步入客厅的时候视线捕捉到一条鲜活的鱼,鱼的体型与缸体有了变化,颜色还是金黑色,滚圆的身躯在水里慢悠悠的游着。

  房子整体格调也没变,就连新旧程度都和八年前相仿。

  时间如在这个男人及他身边的一切上岿然不动。

  唯一大的变化,是客厅的现代化茶几换成了一架中式茶台,上面摆放一套齐全的紫砂茶具和茶叶、茶饼。

  庾阙坐下后便开始倒水、煮水,姿态娴熟拿捏有度,动作温和心细又具有条理,不像她,偶尔会因为时间仓促就可惜掉了上好的茶叶。

  不得不说,庾阙这个人像是行走的新华字典中儒雅一词的释义。

  举止投足间,都会让人忍不住驻步流连。

  壶里的水在庾阙的注视下被煮沸,水蒸气小范围的扩散开来,他屈掌扇了扇,然后投茶、房内迅速晕开一股扑鼻的茶香。

  沸腾过后,庾阙颇有耐心的等待电陶炉继续余温煮茶稍许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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